“哼,本少爷向来是一个脑袋装两种思想,”放下饭碗打个饱嗝,金恩华起身坐到沙发上,得意的说道,“两位姐姐,我不是高尚的人,我这脑袋呀,一边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一边是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的思想,两者兼顾,决不偏废。”
孙玉霞笑道:“今天我们可是为了你,不要脸面的豁出去,但绝对不光是为了你个人的利益。”
“就是嘛。”柳慧如白了金恩华一眼,有些凝重的说道,“今天的事,叶文彬也就是无可奈何的心态,我看宋传宾似乎有点意外,所以,希望不要太影响了陈石宇。”
“非也非也,”金恩华摇头说道,“事实证明陈石宇玩不了政治,缺乏洞察力和敏锐性,这次的事对他是个教训,我们虽是朋友,但要真玩政治,我决不会为了朋友之情而放弃原则。”
两个女人没有收拾一桌的碗筷,坐过来怪怪的瞅着金恩华。
“看什么看什么,很简单的道理嘛。”金恩华瞪了两个女人一眼,冷冷的说道,“官场和商场一样,只有暂时共同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他陈石宇如果敢拿我做文章,我同样饶不了他。”
“我看陈石宇没那个想法,”孙玉霞说道,“他和李正民是两类人,要我说,他就是个秀才。”
“孙姐,你说对了,”金恩华点点头,“他是个明白人,知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道理,就是有点小知识分子的臭毛病,爱玩个中庸之道,这次他以为李正民靠上了王省长,有点迁就李正民而已,要说他真有什么压制我的企图,那是绝对不可能,嘿嘿,两位姐姐放心,不出明天,他会主动找我的,我们还照样是好朋友。”
柳慧如松了口气,“我也认为,我们只打击李正民一个人是对的,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们的决心和力量,恩华,你和老钱吴阳他们想的点子太好了,让旁观者也无话可说。”
“嘿嘿,”金恩华习惯的乐着,“你们在热烈欢迎省长同志的时候,我和吴阳春旭在对面的酒楼看着呢,春旭一直抱怨党校缺钱,连装个铁门都没钱,这不,让那些需要学习的家伙,来个自费学习,顺便把党校的经费也解决了。”
“好,好,”孙玉霞对赵春旭当然关心,这党校也算她的自留地了,“恩华,你这是一箭双雕呀,一下子端了李正民的老窝,足以让他心疼半辈子。”
金恩华微微一笑,从身边的挎包里掏出一叠信,递给了孙玉霞,“孙姐,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这是老王头退下来后,从大堆举报信中找出来交给我的,全都是关于他弟弟的,以前老王头碍着他是叶文彬的人,其实老王头早就说过李正民有反骨,靠不住,现在这些信派上用场了,我要让李正民记住,你玩我,我就让你失去一个弟弟。”
柳慧如问道:“严重吗?”
“判个十年八年的,恐怕是远远不够吧。”金恩华淡淡的说道。
孙玉霞接过信没看,却拿眼睛瞧着柳慧如,“慧如,应该查查吧?”
“嗯,当然要查,”柳慧如沉着脸道,“这个老王头啊,鬼精鬼精的,不知道他还带走了多少东西。”
“我星期一就办,不能让张君平太闲着了,一闲就琢磨歪门斜道的。”孙玉霞说着,又把目光转向金恩华,“恩华,我有些不明白,你对李正民这么狠绝,为什么却轻易的放过那个李林扬,据我所知,你被地区纪委调查,李林扬可是写了举报材料的。”
柳慧如靠在沙发上,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金恩华。
“孙姐,你和李林扬有过因为工作上的过节,但连你都承认,李林扬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他是怀才不遇无人提携,又是跟着老王头这样不搞圈子的人,以他的能力,其实不在叶文彬陈石宇之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想进步无五厚非,人各有志,向向方家示好也能理解,毕竟快四十的人,在干部年轻化的浪潮下,进步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我在月河乡时经常和他接触,觉得他为人处事还过得去,他也帮我办过不少事,确实成了相当好的朋友,他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搞圈子不拉山头,没有拉帮结派当头头的野心,他仅仅是为了自己个人往上爬,在今天的社会里,这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他当初的手段也是合乎情理,还有,他从没找过我,说明他尚存羞愧之心,至于后来他针对我的举报,当属上了贼船,身不由己,当然,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忘记了官场上的一条铁律,你可以出轨,但绝不能改变立场,叛徒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如今他顶多只是方文正的马仔,永远也进不了方家圈子的核心,再没有人敢做他的知己,得不到任何人信任的人,他是个什么处境?就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这样的人,我们再去动他有意义吗?呵呵,我们动他,反而会使他的心情好些,我们就在旁边瞧着他自生自灭多好,方文正我是蛮了解的,他将来也不会轻易重用李林扬的,青岭人最讲究仁义忠信,体制里的人会和他交往吗?但是。”
金恩华拿出香烟点上火,吸了几口继续说道:“但是,李正民就不同了,此李非彼李,他和李林扬是两类截流不同的人,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不说,简直就是一条白眼狼,一有阳光出现,便以为自己肯定灿烂,进常委班子没几天,常务付县长的位置没捂热,就想着挟持陈石宇号令青岭,他是想另立山头自立门户,一方面勾结王新华搞我的乡镇企业局,一方面利用陈石宇在政治上的幼稚搞我,他是真正的脚踏两只船,对于这种人,我们的打击必须要狠,就我来说,我现在搞李林扬就是打击报复,而我们现在这样对付李正民,我想叶文彬也不敢公开出手救他,我要做的就是对他斩草除根,除恶无尽,让后来者以他为鉴不重蹈覆辙,另外一方面,方家也不会出手相助于他,因为一个志大才疏的野心家,是得不到高人赏识的,方文正是来镀金锻炼的,不会和我正面冲突,也许我们的交锋还在将来吧,至于王省长他老人家,呵呵,恐怕是李正民扯虎皮拉大旗,被蒙在了鼓里罢了。”
金恩华伸出手在孙玉霞的胸前突袭一下,胸有成竹的笑道:“因此,孙姐,你就大胆的干吧,没人会同情李正民,嘿嘿,我要让他知道,他这个常务付县长是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你们纪委的行动,只针对李正民弟弟一个人,就能既收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又让他来个树倒猢狲散。”
小男人又成熟了,柳慧如欣慰的微笑,“嚯,说得滔滔不绝的,累不累啊?”
金恩华瞟瞟两个女人,坏坏的笑道:“谁说我累了,黑夜是我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不信你们试试,我还能为两块荒田耕耘播种呢。”
柳慧如笑骂道:“呸,别动歪心思。”
孙玉霞的脸一红,“今晚你休想,快想想你去香港的事吧。”
“不想不想,”金恩华摇手又摇头,“要不是你们和老金先生逼着,我才懒得去,想什么,我还怕飞机掉下来一命呼呢。”
孙玉霞呸道:“别胡说八道,不吉利的。”
“恩华,你正经点,”柳慧如端起脸说道,“香港之行你不得不去,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金恩华将两条腿分放到两个女人的膝盖上,笑着说道:“我说说我的计划,你们两个也别闲着,因为你们的爱抚有助于我的思考。”
两个女人互相瞧一眼,羞涩一笑,自觉的拿起粉拳在金恩华的腿上轻敲起来。
“舒服呀,舒服,呵呵,”金恩华闭上眼睛感叹着,“等我正式接管了我们家老金先生的全部家当,我就坚决不当这破官了,关起门来让你天天这样侍候,呵呵,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孙玉霞笑道:“别卖关子了,说说吧。”
“嗯,我先考考两位领导,你们分头猜一个人选,招商办的正付主任,我准备用谁?”
两个女人想了想,柳慧如说:“主任郑文明。”孙玉霞道:“付主任常宝。”
金恩华拍拍手笑道:“不愧为我的女人,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招商办以后就是个关键机构,我认为编制的正式工作人员,至少要十人以上,公开选拔考核,不能开后门。”
孙玉霞说:“那是你的事情。”
“我的计划是在夏收夏种结束后去香港,我外公也同意了,据他说,在香港定居的青岭人不下一千,我怎么得也在香港待上半个月以上,可我是管农业的,农忙季出差不好,再说防汛办虽然交给李正民了,可我不放心那,他和陈石宇都不懂那个,真有事时优柔寡断的,等‘双抢’一过我再出发。”
柳慧如点点头道:“行,那我们这边该做些什么呢?”
“第一,就是招商办的成立,第二,得想办法争取让我们青岭县成为对外开放县,国务院批准了沿海首批十四个对外开放的县市,我们天州穷地方自然排不上号,但青岭与众不同,呵呵,拜我们家老金先生当年败退台湾之际,带走了这么多人,这个优势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不然人家回来投资办公司,生产出来的东西,出口要到宁州口岸,靠别人麻烦不说,还多了成本,第三,我建议县委县政府在城关镇到月河乡之间,集中建立一个开发区,第四,我去总不能空着手,所以要马上落实几个可以合资的项目,象黄土山区的水电项目和旅游业开发,庄河港口的工程,青岭山的水泥厂二期工程,城关镇的综合市场等等,到时候如果能当场签约,反响一定巨大,第五,就是关于我们青岭的宣传资料,特别是自然风光方面多搞一点,搞好一点,肯定会勾起那些老头子们的思想情绪,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可以参照南方特区,在目前政策允许的框架内,制订出一整套完善的招商引资政策,亲情为主,政策为辅。、、、、”
孙玉霞笑道:“不错不错,看来还是动了不少脑筋。”
柳慧如郑重的说道:“放心,这些工作,就是我们以后一个月内的重中之重。”
金恩华收回双腿,忽然摇摇头,愁眉苦脸起来,“两位领导,我只担心一件事哟。”
“什么事?”两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唉,是这样的,听说香港是个花花世界,各国美女云集,佳丽满街,那方面,那方面很开放的,我这么有魅力的大陆青年去了,肯定危险呀,可两位老婆啊,你们是充分了解我的,你们的老公革命意志没得说,打死也绝对不会当叛徒,可是,可是那方面意志薄弱呀,容易被资产阶级诱.惑,我,我要是堕落并从此一去不回,你们可不能咒骂我啊。”
两个女人扑过来给金恩华一顿乱拳,孙玉霞娇骂道:“呸,你敢?”柳慧如瞅瞅孙玉霞,微笑着说道:“如果那样,我们就成立娘子军,先铲平你家祖坟,再到香港找你,让你成为共和国的太监。”
两个女人一齐咯咯的大笑,金恩华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哀叹道:“我的天哟,我要赶紧设法休了你们。”
金恩华站起身来,在柳慧如身上捏捏,又在孙玉霞那里抓抓,嘴里嘟囔着:“走了走了,找个地方喝酒去,两位老婆,你们,你们听好了,今晚就放过你们了,嘿嘿,等我从香港回来,我要让你们五朵金花,同时在我眼前灿烂的开放,嘿嘿。、、、、”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迷人的故乡,芳草覆盖着美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