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夫妻哎。”辛语看着江攸宁,“先别说他沈岁和身家多少,你花他的钱不是理所应当吗?”
“哪里就理所应当了?”路童反驳,“宁宁有自己的工作,也算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吧,我们不是一直倡导女性自立自强么?怎么结婚以后就理所应当花男人的钱了?”
“独立女性是指经济独立、精神自由,就是我有自己挣钱的能力,但不代表我就不花男人的钱啊。”辛语说:“照你这么说,宁宁嫁给沈岁和,每天给他做饭洗碗打扫家,到时候再担着身材走样甚至是生命的风险给他生个孩子,沈岁和什么都不用出,然后娶一个聪明贤惠好看的老婆,得一个跟自己姓的孩子。
“那我就想问了,宁宁花自己的钱,养着沈家的孩子,图什么?怕沈岁和这辈子娶不到老婆去扶贫吗?”
辛语一向犀利。
说完这番话后客厅沉寂了几秒。
身经百战的诉讼律师路童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跟着辛语的思路走。
江攸宁嫁给沈岁和,吃自己的,穿自己的,每天还要帮他做很多事,最后还要生个孩子,这么一想,嫁过去确实挺像扶贫的,没毛病。
“但是……”路童还想从她的话里找漏洞,还没说出来就被辛语无情打断,“没有但是。”
“那我们换个思路来说。”辛语说:“你之前跟我说去安县,那边婚前要彩礼吧?要车和房吧?甚至女方都不陪嫁那么多东西,就算他沈岁和有钱,宁宁也不差啊,闻哥可是直接买了座岛啊,江二叔给的也不少,咱们陪嫁也很给面子了,但是呢?婚礼都没办!婚后宁宁一直都是用自己钱吧,她家基本上也是她做饭,就沈岁和那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儿,做饭都得把宁宁给毒死。”
“结婚以前宁宁厨艺还不如我呢,现在比我强多了。要不是因为沈岁和,她用去学这些?怎么?婚姻是所学校吗?不仅人受罪还得给男人交学费?想的这么美他们怎么不去抢?”
“你总说独立,那我们都独立了,要男人有什么用?解决性需求吗?我去外面约、找鸭不香?你说那些人不干净,那我去养一个不香?听我的话陪我玩,还不给我气受,让他陪我过节他就得陪,还不用给他生孩子。”
路童江攸宁:“……”
辛语强大的语言逻辑让她们懵了好一阵。
本以为她都结束了,结果她喝了口红茶,继续道:“江攸宁,你能不能有点骨气?给我支棱起来,别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对沈岁和就那么宽松。你当初嫁给他图什么?图他长得好看吗?图他给你招蜂引蝶吗?还是图他年纪大还不爱说话?好好给他上上男德课。”
江攸宁:“……什么是男德课?”
“就是让男人听话点。”辛语把红茶喝完,拎起了车钥匙,“你先吃,我给你慢慢讲。”
“哦。”
“你理论知识这么强,为什么不谈恋爱?”路童反驳她,“难道是因为没有找到男德学习班的优秀毕业生吗?”
辛语:“……”
她坐在沙发上化妆,沉默良久后说:“因为不想去扶贫。”
路童江攸宁:“……”
-
江攸宁开车上班。
她到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没人。
坐在工位上,她盯着手机消息看了许久,仍旧不知道怎么回。
说白了,不想面对沈岁和。
她提前一个月预约到了masyale的520包厢,买了很衬他气质的领带夹,请了他最喜欢的小提琴手在包厢演奏。
然后,昨晚她打电话给前台退订包厢,赔付了小提琴手费用。
最可怕的是,她们都在问:女士,您确定不需要了吗?
——嗯,不需要。
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江攸宁的声音都在颤。
她惊心准备的浪漫惊喜,抵不过出差两个字。
【我回来了。】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江攸宁瞟了眼。
第二条消息发来。
【还在上班?给你买了礼物。】
【晚上有时间么?给我接风洗尘?】
【我跟律所交接完,就去你公司接你。】
江攸宁立马拿起手机回复:好!!!
——我要吃港式火锅!
——万象商场那家!
慕承远秒回:行。
——路童呢?我听说她回来了。
江攸宁:对!她正跟辛语厮混呢,晚上我们一起!
——我叫她俩!
——还有闻哥,要不要叫?
慕承远:憨笑.jpg,不差他一副碗筷。
江攸宁:没问题!我们下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