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的心,蓦地软了。
他只是面上不显,伸出袖子在她脸上胡乱擦了把。
“以后别看这种不高兴的。”他转过身去,“找点喜剧看。”
“喜剧的内核也是悲剧!”江攸宁朝着他的背影喊。
沈岁和:“起码也能笑笑。”
江攸宁说不过他,便直接跳起来,他正好躬着身子,江攸宁直接跳在了他的背上。
沈岁和一点儿准备没有,差点单膝跪地。
幸好他托着床稳了一下,两个人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做什么?”沈岁和没生气。
甚至声音还带着几分宠溺。
江攸宁脑袋搭在他肩膀,“搬家,高兴。”
从干净的玻璃上能看到她的倒影。
两只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脖子。
她笑着哼不着调的歌。
脚丫子翘起来,甚至左右摇晃。
后来这天早上的场景总是被沈岁和想起。
他总是会想,原来江攸宁在他面前也曾这样鲜活。
只是那会儿,他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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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不是件简单的事。
尤其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年。
两个人婚后的一切都是江攸宁亲力亲为布置的。
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这个家很空,除了基础家具外,没有任何装饰性物品。
在询问了沈岁和的意见后,江攸宁把家里换上了明亮色彩的沙发罩,买了牛油果绿色的餐桌布。
家里的地毯、厨房的电器、餐桌上的花、走廊里的画……每一件物品都和她有感情。
她其实很喜欢这个房子的格局。
在这一点上她跟沈岁和其实能够达成一致。
但每天开车上班的路途太远,短期还能将就,长了便真的无法忍受。
沈岁和叫了搬家公司。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从卧室到书房、客厅、盥洗间。
地方大的劣势便显现出来。
刚收拾了两个小时,江攸宁便已经累瘫。
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沈岁和给她递了瓶水,“要不找个阿姨?”
“不用。”江攸宁摇头,“她们不知道东西在哪儿。”
自从住进来,江攸宁就没找过保姆。
尽管沈岁和提过很多次。
但江攸宁一直没松口。
她家算是半个富裕人家。
但从来没聘用过保姆。
第一次进曾家看到那么多佣人的时候,她其实是有点惊讶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是家。
不是餐厅、服装店、游乐园。
她也不喜欢有人窥探她的生活。
所以不需要佣人。
尤其是在很多东西智能化了之后,她需要打扫的东西并不多,更理解不了佣人的必要性。
相比起来,她喜欢亲力亲为。
只是,沈岁和对家务一窍不通。
他帮不上什么忙。
很多事情都要江攸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