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若无其事
又像孤注一掷
要怎么启齿
这深藏的心事
……
像反复尝试
又像偶尔偏执
该怎么去解释
这卑微的样子]
她的十年暗恋,十年孤单,终究浩浩荡荡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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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黑压压的,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沈岁和睁着眼睛,眼里又干又涩,但还是不愿闭上。
一旦闭上眼,脑子里就跟走马观花似的,不知在放些什么片段。
他没有洗澡,浑身酒味躺在床上。
喝了很多酒,却还是没睡意,反倒愈发清醒。
今晚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似乎有点冷。
他侧过身躺着,但躺得是江攸宁平常躺得那一侧。
夜深了,时针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闻到了枕头上的清香味,独属于江攸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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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半,遥远的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朦朦亮光照进了房间里。
江攸宁僵硬地转了转身子,把电脑上的文档一式两份打印出来,然后拿笔颤着手在最后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江攸宁三个字,还是第一次写得这么艰难。
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她望着天边太阳升起的方向,半眯着眼看。
夜里下雪了,但下得不大,房顶上也只铺了很淡的一层。
分明太阳还泛着冷光,她却觉得今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下着小雪,也应当是个好天气。
她阖上电脑,拿着文档出了书房。
客厅里空荡荡的,分明和平常一样,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过了今天,这里就不再属于她。
或许,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没有开灯,就着太阳微弱的光坐在沙发上。
坐得笔直。
太阳缓缓升起,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沈岁和的衣服还没换,他身上仍旧有酒味,他在看向江攸宁的瞬间,江攸宁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沈岁和率先避开。
许是喝多了酒,沈岁和的眼睛就跟充血了似的。
他的步伐和平常一样,平稳地走到了厨房。
通过声音,江攸宁也能判断出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在慢慢喝水。
这是他的习惯。
睡醒后要喝一杯水,早饭前要喝一杯又苦又涩的黑咖啡。
他端着水杯路过客厅,经过江攸宁,尔后顿下脚步,背对着江攸宁说:“回卧室睡吧。”
江攸宁没应答。
隔了会儿,他补充道:“睡一会,我不回去。”
“几点去民政局?”江攸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