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属于两人公共的财物,他全都留在了这里。
他平常很少收拾东西,有时候出差也是江攸宁帮他收拾,如果是他自己收拾,那必定在去了酒店后需要重新购置一些东西。
他放衣服进行李箱的手法不对,衣服叠的乱七八糟,江攸宁坐在床边,捧着一本书看,懒得管。只是——
“江攸宁,这个是你的吗?”
“江攸宁,我把这个留下了。”
“江攸宁,我的领带都在这里了么?”
“江攸宁,我的书先只带一些,今晚收出来,搬家公司来搬吧。”
“江攸宁,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把房子过户。”
一句又一句的江攸宁。
每隔几分钟,江攸宁这个名字就会从沈岁和的嘴里蹦出来。
他收拾东西却要事事问过江攸宁。
在这间卧室里,他的存在感无比强。
江攸宁皱着眉,敷衍回答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去了书房。
只留下沈岁和一个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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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也是空荡荡的。
书架上的书已经空了一多半,都是沈岁和的。
那一排排的看起来很贵重的书全都被装进了打包箱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江攸宁,这个本就空荡的家里很快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以后,也都是一个人。
她的蓝色书包还安静的放在书架最上边。
沈岁和有一点特别好,他非常注重隐私,从来不会去动别人的东西。
江攸宁盯着书包看了会儿,然后把它拿下来,盯着门口的箱子看了会儿,最后挑了个最有眼缘的,平常沈岁和看得最少的放了进去。
就这样吧。
没能亲自送到他手中的就以另一种方式送达。
她不想再放在自己的手里,时刻提醒自己还有那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去。
江攸宁坐在椅子上,转了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星空闪烁。
今天的夜景很好看,天上的星星也格外多。
晚上十点半。
沈岁和敲响了书房的门,他温声道:“我收拾好了。”
江攸宁起身往外走,途径他身侧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颇为冷淡地回:“嗯。”
她往主卧走,直接落了锁。
沈岁和站在客厅,有些尴尬。
这几天,他好像一直都是在看江攸宁的背影。
她很少跟自己说话,表现得极为冷漠。
他站在沙发处环顾了一圈,这里好像有一点变化,但好像也没有变化太多。
属于他的东西其实很少。
这个家里很多都是江攸宁布置的。
餐桌上的花是她买的。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她买的。
电视也是她挑的。
从大到小,很多很多,他几乎都没有参与过。
他特别像这个家里的过客。
沈岁和往外搬行李箱,一共三个。
还有就是他的书,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来搬。
他先拎了两个箱子出去,然后再回来拎最后一个。
但站在客厅,只要竖起耳朵,就能听到泊泊水声在流淌。
伴随着泊泊水声的,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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