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抱着爸爸,“我也要去找个人帮我洗衣裳,就像爸爸给妈妈洗衣裳一样。”
贺勋惊了,这是什么逻辑?
老二笑疯了,“爸,你的小棉袄要飞了!”
老三接一句,“大夏天这么热,要什么小棉袄啊,飞了就飞了。”
乔静安直接道,“糖糖必须学会必要的生活技能,先从洗衣服学起,以后做饭、打扫卫生都必须学,你们几个都不准帮忙。”
四兄弟连忙点头,妈妈都发话了,他们肯定不帮。
刚去老屋那边溜达回来的贺爸、贺妈老两口,一边心疼小孙女,一边又觉得媳妇儿说的对,再怎么宠孩子,也不能让她长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第二天上午,贺勋没有工作,在家里休息,乔静安去后院监督糖糖洗衣裳,四个哥哥都在边上围观,爷爷奶奶都积极充当场外指导。
但就是没有人帮她。
糖糖苦大仇深地撅着小屁股,使劲儿揉她昨天换下来的脏衣裳。
“衣服展开一点,洗衣粉撒均匀一点。”
“使劲儿,你看看袖子脏的,不使劲儿怎么洗的干净?”
“衣领别忘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发表意见,小可怜糖糖小姑娘一个人辛勤地洗衣裳。
老父亲看不过眼了,以指导的名义,帮着搓了两下,减轻闺女的工作量。
今天是第一天,乔静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算她过关了吧。
“明天继续练习!”
“哦!”
乔静安转身走了,贺勋赶忙帮着闺女把衣裳晾起来,淡淡地瞥了一眼看热闹的四兄弟。
四兄弟看他们爸爸一瞪眼,撒腿就往前院跑,小老四腿脚也不慢。
糖糖被爸爸抱着,勇敢地说道,“爸爸,我会学会洗衣裳的。”
“嗯,好孩子。”贺勋摸摸她的小脑袋。
老婆不爱管着孩子,只要不犯大错,平时她都随着孩子们闹。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她却很有原则,谁说情都不行。
比如,比闺女大几分钟的老四,老四看着不爱说话,但该学的都学了,他早就会自己洗衣裳了,烧火、煮简单的稀饭他都会了。
四兄弟到前院,老大抱起老四,“我们去买些乌梅、甘草、陈皮、洛神花回来,下午熬酸梅汤喝。”
“走吧,我也去。”老二打开门,老三也跟在后面。
老二打开门后,站在门口不动了。
老三推了他一下,“二哥,走啊。”
老二直接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老大:“怎么了?”
“钱玲在门口。”
老三脸上笑一下子没了,“让她走,我们家不欢迎她。”
老四问大哥,“钱玲是谁?”
“是个坏人。”
老四鄙视大哥一眼,“二哥不让她进来,她肯定不是好人。我想问,她哪里坏了?”
贺勋抱着闺女出来,脸色也不好看,“老大,叫你妈出来。”
“嗯。”老大把老四放下,扭头去屋里找他妈出来。
乔静安出来的时候,贺爸、贺妈也在院子里,看着大家脸色都不太好。
乔静安笑道,“一个钱玲罢了,你们这副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全国通缉犯杀到门口了。”
老四和糖糖不知道钱玲是谁,但是他们会看脸色,知道这会儿不该闹。糖糖拍拍爸爸,从爸爸身上滑下来,跑到奶奶身边呆着。老四也去找爷爷。
乔静安随意地坐在她常坐的位置,喝了一口清茶,才道,“老二,去开门。”
老二板着脸打开门,让开路,钱玲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走进来,就算涂着配套的红色口红,也衬不出她的气色。
发黄的脸,眼角的皱纹,明晃晃地把她放在人前的精致撕开个彻底。
乔静安今天依然是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脸颊两侧细碎的发丝随意散落。
脸上的皮肤白嫩光滑,还有丰润粉嫩的唇色,清亮的眼睛,含笑的嘴角。她悠哉悠哉地靠在躺椅上,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切,都让钱玲强撑起来的体面碎了一地。
“贺勋,这么多年没见了,不请我喝杯茶?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也有两个孩子。”话是对贺勋说的,钱玲眼睛却看的是乔静安。
乔静安微微一笑,看向钱玲,“恐怕不行。”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