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许致安从背后抱住我,叹了一口气:“太累了。”
我看着他腕上的花绳,有些想笑。
累什么?和外面的花姐儿一起胡闹累到了?
京城这么多家青楼,无人不识他许大人的美名——大端朝第一风流驸马,屋子里头放的,外头街上摆着的,细数起来,说不定比玄端的叁宫六院还要多上一些。
我推开他的手,赤脚踩在地上,脚趾微微蜷缩:“苏姚的先生明日就过来了。你若是无事,中午请他吃一顿午膳,也全了礼节。”
许致安不笑的时候,脸上就是冷冰冰的,我看惯了他这副样子,并不觉得怎样:“如何?”
“苏姚愚笨,不值得你废心。”
他随手将那花绳丢开,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论语:“他母亲就是个蠢的。”
许致安冷哼一声,“那女人生出来的种子,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我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翻书,听着外面的落雪声,心里逐渐变得冰凉——是啊,当年苏姚母亲为许致安甘愿私奔,受尽天下人的耻笑。
也不过是个蠢的。连她留在世上的血脉,也换不来半分怜惜。
……
“公主,驸马爷,都是我们的不是。”
第二天中午,刘侍郎准备派过来的先生迟迟未到,刘府的大管家诚惶诚恐,在我面前哈着腰:“柳先生今天身体不适,实在是走不动道儿……”
“他走不动路,你们就不能把他抬过来?”
许致安神色淡淡的:“这是刘大人的意思,还是他柳据自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