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很快,我懒洋洋的,带着纵情欢爱之后那种特有的腻烦看着他擦洗离开,木门嘎吱一声,外面的冷风乘机吹拂进来,我浑身一抖,立刻仰面倒在了床上,用层层迭迭的绸缎包裹住了自己——
按照老规矩,驸马是不能和公主同席而睡的,所以他办完事后匆匆离开,倒也算合情合理。
我在锦绣堆里缩的更紧,丝绸滑腻,落在肌肤上很舒服,只是有点寂寞。
幼时长于深宫,母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偏偏她一辈子恩宠,居然只得了我一个女儿——现在的太后,当初的皇后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年深宫风云已是故纸堆里的陈年旧事,不再值得提起,只是我从小和玄端放在一起被皇后养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竟然从未和什么人同床共枕过。
小桌的香一直燃着,淡淡的飘过来,我木然看着,一点一滴,竟是无知无觉呆坐到天亮。
相濡以沫,最亲近的枕边人,我从来都没有过。
……
“太子岁数还那么小,你真忍心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宁寿宫里,太后和玄端一左一右的坐在高处,皇后低眉顺眼的侍立在一旁,太子坐在太后脚边的矮凳上,玄端皱了皱眉毛,回答自己的母亲:“他和洛儿一样大,年才前迎娶了太子妃,现下已经算成家立业。”
他硬声道:“哪里能算岁数小?”
太子身子单薄,闻言猛地缩了一下身子,险些从矮凳上跌下,皇后也是浑身一颤。
太后让玄端一噎,却是皱着眉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慢吞吞,带着一丝冰冷的森然:“许洛自然是好的。安晏的孩子,嗯……”
她轻飘飘的道:“她养的不错。”
许洛有些不安,我拍了他一下,面上带笑,向太后行了个礼,直起身来,还没张嘴,玄端已经把话接了过去:“您拿他们两个做什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