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狱卒速度很快,把老太监拖拽到上酷刑的地方,一人掰开他的嘴,一人手起刀落。
不过眨眼的工夫,老太监的舌头已经没了半截,他疼得只能“啊啊啊”大叫,叫声回荡在阴森森的暗牢内,听得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四个老太监缩在角落里,已经有人开始瑟瑟发抖。
三宝公公自始至终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待受刑的老太监痛得昏厥过去,他微微一笑,“下一个。”
说着用拂尘指了指其中一位,“你?”
“不不不……”那老太监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三宝祖宗,您饶了奴才吧!”
“还是你?”三宝公公又将拂尘指向另一个脸上有痣的,对方脸色一白,抖着嘴皮子说不出话。
“那就你吧!”三宝公公重新指向第一个,“你来说说,到底受了何人指使,说得好,咱家就放你出去安享晚年,说得不好,可就不是割舌头那么简单了。”
老太监还跪在地上,身躯颤抖着,“奴才,奴才的确是受了知夏姑娘的指使……”
接下来的话,三宝公公没让他说完,显然已经没了耐性,他冷着脸,让先前那两位狱卒过来,把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拖了出去。
“不想说便罢。”三宝公公轻描淡写道:“用烙铁烫了舌头。”
那太监吓得险些晕死过去,嘴里哀嚎道:“三宝,三宝小祖宗,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吧!”
三宝公公没搭理他,目光望向牢房里剩下的三个太监,尤其在脸上有痣那位身上流连了好久。
“我记得你。”三宝公公说:“我刚入宫那年,可没少受您照拂呢!”
脸上有痣的太监一听,整个人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下去,“奴才,奴才知错了,还望三宝公公大人有大量,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往后奴才愿意当牛做马伺候您。”
“我呸!”三宝公公上前,狠狠啐了一口。
他幼时入宫,当时被分到内务府,当了这太监的小跟班,可没想到对方是个禽兽,连小孩都不放过,他曾经险些遭他毒手,所幸的是,遇到了现在的干爹,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崔公公,若非干爹出手相救,他只怕早就死在这变态的磋磨下。
所以要说起被这些畜生折磨,三宝公公是最深有感悟的。
刚才在承明殿,他只是一直绷着没敢表现出来罢了。
想到挽秋一个姑娘家死在这群变态的手里,三宝公公胸中怒火便蹭蹭蹭窜到头顶。
“啊——啊啊啊——”牢门入口处,被烫了舌头的太监痛喊得撕心裂肺。
剩下的三个更是怕得不行,但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巴,不肯说就是不肯说。
三宝公公被磨没了耐性,“不肯交代就算了,带下去处理,往后全都不用再开口,免得聒噪。”
“祖宗,祖宗饶命啊!”脸上有痣的太监匍匐在地上,“非是我们不肯说,而是……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三宝公公皱着眉。
“因为……因为……”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听不到。
身后一个太监道:“因为有人去净事房偷了我们的宝贝,威胁说如果我们敢抖落半个字,就把宝贝送去喂狗。”
说话的太监年轻些,大抵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说着说着就开始憋屈起来,小声地啜泣着。
三宝公公一愣。
太监们虽然也分了高低贵贱,但其实在很多人眼里,任你爬得再高,终究只是个没根的阉人而已,主子们高兴了,就赏口饭吃,不高兴了,踢你就像踢条狗。
若非迫于生计,谁不想当个正常男人在宫外娶妻生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正常日子?一旦入宫去了净事房,再出来便只是半个男人了,剩下的那一半,有专门的地方存放,更有专人看守。
那是太监们除了命之外,最在意的东西。
是他们生而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
三宝公公自己就是太监,他知道宝贝被人用来这么侮辱意味着什么。
能想到用这种办法威胁一群太监对个小姑娘下手,背后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