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辆车快的开进工厂的大院,停在了一幢三层楼下,车上的人都下了车,一窝蜂似的涌进了楼内,奔左面的办公区域走过去
旁边的一间主任办公室里的人大概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秃头男子走出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这么多人?”
我昂头看着他,牛气冲天的问:“你是干什么的,你是何福生吗?”
秃头好像比我还牛逼,一双牛眼瞪得溜圆,说道:“不是,我是这厂子的车间主任,你们找何厂长有什么事?”
一听说他不是何福生,我当时对他就没了兴趣,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你就没资格和我说话,”我迈开大步向里面走去
秃头主任已经看出来苗头不对,暗自猜测我们这帮人不是要账的就是找茬的,于是,伸出了双臂不知死活的要拦截我,大声的嚷道在:“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进去,你们人太多了,赶紧出去……”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个秃头怎么和我们学校的那个秃头训导主任一样令人讨厌,真是有些难缠,便冲旁边的姜明一点头
姜明会意的点了下头,说了声,“给我闭嘴,”一巴掌抡了过去,将那个秃头打晕靠着走廊的墙壁缓缓的倒在地上
冷笑一声,我领着一帮人向前走去,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口,姜明上前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里面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的漂亮女孩,身着职业装,大概是秘书,见到了气势汹汹的一大帮人涌进屋里,有的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和枪刺,吓的的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怯怯的问道:“你们……你们找谁?”
齐云豪这人是个大老粗,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走上前去把右手一甩,一把闪亮的开山刀扎在了漆黑的办公桌上,刀身摆动个不停,他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道:“快说,你们厂长去哪了,不说老子砍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再看那位年轻的女秘书眼睛一翻,竟然被他吓晕过去,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前,伸出右臂将她揽住,瞪了齐云豪一眼,不满的说道:“有话不会好好问吗,跟个女孩子发什么威风,对女人要有礼貌,明白吗?”
齐云豪不好意思的一笑,大粗手挠了挠脑袋,讪讪的说:“咱是个粗人,哪想到还有这么些的讲究,只想让她快点说出来而已,谁知道她这么不禁吓”
我一手将这女孩搂住,伸出左手大拇指,按在她鼻子下面人中的地方,不一会儿,她悠悠醒转,扭头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孔,觉察出自己被一个青年男子搂在怀中,不由的脸一红,却并没有挣脱开来,而是任由我搂抱着
虽然我有任务在身,可还是没有忘记向这个女孩细细打量一番,只见她长发略带波浪,脸孔端庄秀丽,尤其是一双秋水般的剪眸清澈无比,显的她楚楚动人
我轻轻的朝她一笑,露出自己一向引以自豪的雪白牙齿,温柔的,问:“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厂长现在在哪?”
女孩看到了满脸灿烂的笑容,粉脸变的愈加的红,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他……他在生产车间视察”
见目的已经达到,我收回手臂将她松开,一摆手,说道:“走,弟兄们,去生产车间”
一帮人又快的向外涌去,如一群雨天着急回家的蚂蚁,我扭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身后的女孩,只见她正朝着我的背影发呆,我的嘴角涌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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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林冷饮厂的生产车间很大,六条全自动的雪糕生产线正在运行,数十个身着洁白工作服的流水线工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见到我们这帮人进来,都扭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继续低头忙活,将一块块花花绿绿包装的雪糕捡起装进纸箱中。
最里面,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和两个小头头在交代着什么,三个人扭头看到了我们一帮人没穿工作服就走进生产车间,都是一愣,那两个小头头急忙快步的走过来,嘴里嚷嚷着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没经过允许就闯进来了,赶快都出去……”
可是,当他们看到我们这帮人里有的提着刀时,嗓门不jin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我也懒得搭理这些小虾米,冷冷的问道:“这里哪个是何福生?”
两个人一见我们手里拿着家伙找他们厂长,知道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相互对望了一眼,谁也没吭声,低头不语。
我手下的小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见他们不吭声,早就忍耐不住的走上前去,许力山一拳击出,正打在左边那人的肚子上,疼的那人“妈呀”的叫了一声,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齐云豪却是一记左勾拳,狠狠地打在另外那人的右脸上,让他头猛的一歪,脸上的白口罩飞落到一旁,随后而出的还有一口血水,打的他直眉楞眼的,腮帮子马上肿起个大包,他用手捂在上面惊恐的说:“你们……怎么打人?”
齐云豪张嘴骂道:“他娘的,打你是轻的,信不信老子废了你?我们老大问你话你听见没有,你们厂长在哪?”说着,他又举起了大手还要给那人一下子。
那人刚吃完苦头,哪里还敢造次,也不管能不能得罪此举厂长了,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他就是厂长。”然后,冲后面不远处那人一指,自己则急忙退到一旁,生怕再挨揍。
我走上前去,看了下穿着一身工作服戴着口罩的何福生,忽然觉得这轰轰的机器运转声十分的吵人,便对身旁的姜明说道:“去把电闸拉下来。”
姜明跑道西面的墙角,猛地将电闸拉下来,所有的机器都停止了运转,声音随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整个车间变得一片安静,一块块的雪糕在传送带上停止了前行,这帮工人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惊奇的看着我们这些人。
梁卡柱将风衣敞开,把衣服里面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掏了出来,端着向左右两边晃了一下,大声说:“都给我蹲下。”
这帮工人见亮出了枪,这才感到惊恐,有些胆小的女工不jin低声叫了起来,吓的浑身发抖,众人急忙听话的蹲在地上。
何福生倒是个见过几分大场面的人,见了眼前的场景,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是气愤的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往地上一扔,用手指着我,质问说:“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闯到我的工厂里拉下电闸捣乱?”
见他竟敢用手指着我的鼻子,真是让我恼羞成怒,不由分说的,我飞起一脚踹到他的xiong口上,将他踢翻在地,眉头一皱,我骂道:“他娘的,老子请你吃饭你都不来,让你还钱你也不还,非得让我上门来找你,你个狗东西。”
何福生勉强忍住疼痛,一点点挣扎着站起来,一张脸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变形,颤声问:“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看到他这副熊样我更是来气,有心再踢他一脚,又怕他jin不住会翻白,于是,耐着性子说道:“你是没欠我的钱,可是你欠了银水区月亮湾娱乐城的钱就等于欠了我的钱一样,我叫张晓峰,这回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何福生皱着眉说道:“原来是银水区的峰哥,可是,这里是秀川区,不是你一手遮天的银水区,我跟你说,我和洪振东是把兄弟,你这么对待我,他能放过你么?”
我靠,竟敢拿秀川的老大洪振东来压我,娘的,看来这钱他是真的不打算还了,这兔崽子,真是不见棺材落泪!
“你少他娘的拿洪振东来吓唬我,我张晓峰既然敢出来吃江湖这碗饭,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爱他娘的谁谁谁,我就问你一句话,这钱你还是不还?”我恶狠狠地说,英俊的面孔布满寒霜。
没料到,何福生这小子不知是天生的守财奴,还是以为他以为有洪振东罩着他,我不敢拿他怎么样,反正是呈强耍着钢条,说道:“这钱暂时我没有,以后再还。”
我冷笑一声,“好吧,何福生,我跟你说,由现在开始,你欠的钱由十八万变成了三十六万,你要是不拿出这三十六万的话,你在有生之年是回不到这场子里来了。”之后,我一摆手,吩咐说:“把他绑起来,带走。”
两个小弟走上前去,将他两条胳膊向后一背,用尼龙绳将他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何福生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放开我,你们这帮杂碎敢动我,我的把兄弟洪振东不会放过你的……”
姜明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块沾满黑色油污的破抹布,可能是机修工人放在那的,便过去拿在手里,掰开何福生的嘴巴,将那个破抹布塞在他的嘴里,虽然把何福生熏得头昏脑涨,可是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我目光向四周扫了一下,见这帮工人还蹲在地上不敢起来,心里觉得有趣,便朝他们一挥手,大声说道:“全都起来吧,从今天开始,放假三天,工资照常开,奖金一分不差,都走吧。”
说罢,我转身率先走出去,上了陆地巡洋舰。
姜明他们则压着何福生跟在后面,将他塞到面包车中,七辆车启动奔向清岭区东郊的另一处欠债单位,沃土食用菌繁育基地。
这个基地足有七八十亩地,黑色的铁栏杆内,可以看得见一栋栋的日光温室错落有致的排列着,里面培育着香菇,杏鲍菇、金针菇、等各种食用菌的菌种。
这次我没有让弟兄们全部跟进去,让他们都等在门外,只带着得力小弟走进大门,门口处两只西德狼犬汪汪叫着呲牙向前扑来,将拴在它们脖颈上的铁链挣得琅琅直响,我没有闪避,却故意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