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酒店宽敞的房间内喧嚣的声音骤然停止,大家都怔怔的看着这帮警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看到一脸红疙瘩的魏豹夹在警察中时,男学员们都明白了怎么回事,是这家伙领人来报仇来了。
我眉头一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县城,自己当然不可能跟警察公然对抗,这可怎么半?急忙掏出手机,给铁心兰发了一条短信:“被数十警察包围在陇原县顺风大酒店内,速来救我。”
无奈何,也只有把宝压在她身上了,希望她这个上校女军官能有些能力,救我们这帮学员于危难之中。
今天的魏豹,身后有数十名警察撑腰,比在夜无眠的那天晚上还要嚣张,两只眼睛仿佛要望到棚顶上去,异常的牛逼。他晃荡着膀子,旁边有五六个警察护驾,挨桌搜寻着那天晚上一酒瓶打爆他脑袋的小子。
走到我所在的那张圆桌前面,魏豹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眼露凶光,嚣张的说道:“小子,你果然在这儿,妈的,你不是厉害吗,拿酒瓶砸老子的头吗,今天你有种再砸我一个试试。”
我站起身,毫无惧色的走到他和几个警察面前,冷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魏大少爷,怎么,过来这里喝酒吗?”
魏豹气恼的说:“少他妈的跟我装糊涂,我为什么过来的你会不知道?”他扭头对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说:“老李,就是这小子打的我,对我身体造成了严重损害,让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赶快让弟兄们把他抓到局子里去。”
姓李的警察是刑警队长,他掏出一副手铐,义正言辞的说:“你被逮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冷笑一声,看着这位刑警队长说:“怎么,就这么把我抓走吗?”
李队长一皱眉,严厉的说:“你小子倒是挺狂,怪不得连公安局长的儿子也敢打,我不这么抓你怎么抓你,难道还得求你跟我走一趟吗?”
我讥讽他说:“我怀疑你是警察不是,懂不懂点司法程序,证件呢?你出示了吗,没出示证件你就能随便抓人,我真服了你了,是半路出家干这行的吧,我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农村赶马车的车老板子,大哥,花多少钱买的这身衣服穿啊?”
这位李队长被我抢白说的那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恼怒的说:“就不出示证件抓你怎么着,陇原县有谁不认识我李明辉,反了你小子了,我今天就不出示证件抓你,你小子敢拒捕不成?”
我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
李队长见自己在一帮下属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大为恼火,实际上,在这个偏僻的陇原县城内,他这个威风凛凛的刑警队长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社会地位跟宋朝时阳谷县衙门的都头武松差不多少,两个人都是维持社会治安的。他抓人从来也没有出示过证件,向来是想抓就抓,可是今天,却碰到了这么一个刺头儿,极其严重的挑战他的社会地位,因此,他内心的气愤是显而易见的。
“小子,敢在陇原县闹事,胆子可真不小啊,我今天就抓你了,看你能怎么着?”李队长狂妄的叫嚣着。他拎着手铐走上前来,伸手就来抓我的手腕。
我眉头一皱,左手向外一荡,巨大的力量令手铐自李队长的手里脱手而飞,射出七八米远,啷的一声,在南面破窗而出,掉落在酒店外面。紧接着,我用肩头斜着一撞,李队长肩膀遭受撞击,一个趔趄后退了三四步,绊在了一把椅子上,摔倒在地。
魏豹见此情景骂道:“妈的,你小子竟敢袭警,反了你了。”他随手操起桌上的一瓶古井贡,狠狠地朝我头顶砸过来,想要报曾经挨到的一砸之仇。
我右手向上一摆,魏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古井贡的酒瓶已经到了我的手上,猛地朝他头上砸下去,一声脆响之后,是一声惨叫,又是爆头。玻璃碎片纷飞,魏豹头顶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手捂着脑袋躺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五个警察见局长公子被打伤,队长被撞倒,都大为震惊,忽的朝我围过来。
我手里握着半截露着锋利玻璃刃的酒瓶,赤红了双眼,恶狠狠地喊道:“不要命的就过来,老子成全他。”
五个警察一愣,看着凶恶的我都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地上的队长,等待他的示下。
404形势忽转变
令人窒息的空气弥漫在大厅之内,我身旁的黄松抓起两瓶古井贡,用力相撞到一起,瓶子破碎,酒水流了一地,他的手里剩下来两个半截的锋利玻璃瓶,指向几个警察,圆睁着双目吼道:“我看谁敢过来?”
他的三个保镖见少爷要有所行动,急忙从旁边桌上跑过来,护在黄松的身旁,一按手里的短柄,两尺来长的伸缩电警棍倏地弹出来,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警察。
酒桌上其他的男学员都开始行动起来,有的抄起桌上的酒瓶,有的举起来铁腿椅子等等,准备与我并肩作战。
另外十一桌的同学也都不甘示弱,忽的全都操起了临时家伙,对一帮警察怒目而视。他们的保镖和随从却都带着应手的家伙,眼见少主要动手开战,当然得身先士卒,在身上拽出匕首短剑枪刺等防身刀具,一个个各归其位,站到自己少主的身旁。
大厅里的气愤更加的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七个女生倒是心齐,每人手里都拿个啤酒瓶子,一边比划还一边七嘴八舌的嚷嚷。
“怎么着?警察就了不起啊,可以随便抓人啊?”
“还懂不懂法啊?让你出示证件是公民的人权,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这落后县城里的警察就是没素质,随便乱抓人,哪像咱们大城市里的警察叔叔那么可爱,凡事都讲道理。”
一帮警察都是目瞪口呆,在陇原县城执法了n多年,哪里见到过这么胆大的青年男女,竟敢公然和警察对抗,这还了得?同时,心里也都有些埋怨他们的头头李队长,咱们是正常执法,你就按他的要求出示一下证件不就完了吗?这回好,弄得此次行动名不正言不顺的,引得这帮家伙公然抗拒执法,看你怎么收场。
从地上刚刚爬起来的李队长脸色气得铁青,众目睽睽之下,堂堂刑警队长竟然让人家给撞倒,摔倒在地下,这口恶气他如何能咽得下。从警多年,擒贼先贼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伸手将配枪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厉声喊道:“你竟然暴力抗法,赶紧把凶器放下,束手就擒。”
大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我没有退缩,反而挺了挺胸,昂头说:“怎么,把枪拔出来了,有种你朝这打儿,你要是不敢开枪就是驴日的。”
除了警察,所有人的脸上都献出了钦佩的目光,尤其是黄松与几个女生,简直就把我这种在枪口下视死如归的人渣当成英雄看待。
回家后,当黄松在家乡某酒店跟一大帮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借着酒劲谈论起在陇原县城这一段与数十警察对抗的惊险时刻,由衷的叹道:“我那位生死弟兄张晓峰,是我松子这辈子见过最有钢条的人物,在刑警队长的枪口下,居然敢说:有种你朝这打儿,你不开枪就是驴日的。”一时之间,数十混混无不神往,都在脑海中把我想象成天神一个级别的人物。
李队长额上的青筋暴起,气得拿枪的手轻微的颤抖,真想一枪把眼前这个嚣张的混蛋给定在地上。但是,他知道,那么做无疑是不理智的,若真是那样做的话,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什么权利票子房子车子……都将不复存在。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无疑,自己就变成了比驴子还蠢的傻叉。可是,若是轻易地放过了这小子,自己的尊严何在,以后在陇原这个地方如何还有脸面混下去。还有,魏局长那里又如何的交代?
就在他气愤无比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时,酒店的门口传来了数量汽车的紧急刹车声,然后,是通通的蹦跳的声音,片刻之间,足有一百多名士兵涌进了酒店内,走在头里的是个穿着蓝色军的漂亮女军官。
她径直走到里面,眼看李队长用枪指着我,猛然出手,抓住李队长的右腕向左一带,随后一个擒拿刁腕,李队长右腕吃痛拿捏不住,五四手枪脱手向地上坠去。
女军官右脚一伸,接住了手枪向上一荡,随后右手向空中抓去,只眨眼的工夫,那把五四手枪已经到了她的手中。整套动作迅捷无比一气呵成,最重要的是姿势优美,仿佛变魔术一样,让人叹为观止。
七个女学员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尖叫起来,“铁教官,是铁教官来了。”
“铁教官好棒啊,她来救我们来了。”
“铁教官,我们爱你……”
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正是铁心兰,她夺过手枪之后,想也没想的把手指向了李队长,厉声喝道:“你为什么用枪指着他?”
李队长这才体会到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眨眼的工夫,自己的配枪竟然让人给夺走。刚才还是自己拿枪指着别人,此时,却被人拿枪指,而最让他奇怪的是,这个拿枪指着他的人,竟然是一位空军女军官。这不禁让他大为疑惑不解,自古军警就是一家,她怎么会这样做,不应该啊?
“你……你要干什么?”李队长结结巴巴的问。拿枪指惯了别人,一直没有被人用枪指的习惯,如今才觉察得到,在枪口下是多么的令人恐惧。这是杀人的利器,只要它一发怒,就会立刻夺去人的生命。
铁心兰又问了一句,“我问你为什么用枪指着他,你聋啊?”
“他……他打了我们局长的儿子。”李队长结巴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