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亭觉得后脊梁升起一股子寒气,惊颤的说:“你是说……他通报给峰火帮的消息?不会吧,他可是当局排名第二的执政者,位高权重,怎么能和黑帮有联系?”
谭玉君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高官也是人,也有儿女之情。你难道没听说前一阵子,四位赫赫有名的高官子女在台湾大学同时遭到绑架,其中就包括崔院长的公子还有彭署长的千金,后来绑架案无疾而终,四位高管子女安全回来,估计就是这些高官和实施绑架者妥协了。”
张华亭也听说过那次的绑架案,也觉得夫人分析的有道理,他点头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个峰火帮无人敢动,原来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谭玉君说:“华亭,你再想想,立法院长杜少卿在当局最大的对头是谁?”
张华亭沉吟了片刻,说:“是崔院长,他们两个向来不和,就在最高领导人提名崔院长做行政院长的时候,杜院长还鼓动众多议员联名反对,且动用媒体曝光崔院长的丑闻,搞的他差点当不成这个行政院长。”
谭玉君说:“这就是了。崔院长如此袒护这个黑帮,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峰火帮为了答谢崔院长的扶持,出手干掉他的眼中钉,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张华亭的额上渗出了冷汗,想起自己亲眼目睹的杜少卿被刺杀的惨状,脑袋被人硬生生的割了下来,甩到了一旁,地上满是通红的血迹……
不过,向来不服输的劲头还是驱使他一扬头,说:“即便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也把我杀掉吗,我不怕。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把这个黑帮从台湾搞掉,把彭署长拿下去。”
谭玉君叹了口气,说:“华亭,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吗?是的,你不怕死,是英雄好汉。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若是不在了,我和三个女儿怎么办,岂不是连个依靠都没有了。还有,你不在了,这些黑帮分子难道会放过咱们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
张华亭顺着夫人的思路想下去,越想越是心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惊恐而又惨无人道的一幕。自己被人把脑袋割掉,倒在血泊中,就在尸体的旁边,自己漂亮的老婆被剥个精光,露出了一身羊脂美玉般的白肉,躺在沙发上,数十个彪形大汉排着长队等着上前蹂躏,而三个青村靓丽的女儿更是不能幸免……
谭玉君接着说道:“而且,你要是真能达到自己的愿望也罢,还算是没有白白丢了性命。可是,以你一人之力,你能斗得过峰火帮和彭署长他们吗?要知道,他们的后台是崔院长?”
张华亭这才发现,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傻瓜,前方路上出现了一大块巨石,别人都是绕行过去,而自己却偏偏用头往这巨石上一顿乱撞,直撞的头破血流犹不罢休,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脑浆迸裂倒在地上。
他这才明确感觉到,自己在从政的天分上,都不如旁边的妻子,只有长叹一声,说:“你说的都对,那你再说说看,眼下该怎么办?”
谭玉君见老公终于被自己劝得回心转意,心中暗喜,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看眼下你就这么做……”
1265伯莱塔手枪5
少顷,张华亭和谭玉君回到女儿卧室。眼见二女儿手中的枪依旧指着啊罪,张华亭说:“夕蝶,把枪收起来吧,一场误会而已,用不着这样。”
张夕蝶眼见父亲态度大改变,很有些不明所以,忙问:“爸爸,你这是?”
张华亭摆手说:“收起来吧,这样对着客人不礼貌。”
张夕蝶这才把手中枪垂下,枪口指着地面。不过,她依旧怕这个年轻的刺客会对父亲不利,所以,依旧警惕的看着对面。
啊罪也有些纳闷,不明白怎么出去了片刻之后,对方为什么变得这样客气,不知这位监察院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张华亭说:“年轻人,我知道你们帮主的真实意图,无非是让我把递交给行政院的书面材料撤回来,自此以后把嘴闭严。好吧,请你转告张帮主,我会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的,明天就会把那份材料撤回来,从此以后也不会再过问贵帮的事物。不过,也请张帮主不要在派人过来打搅我们。”
啊罪点头,“好吧,您的话我会带给帮主的。我们帮主也是这个意思,只要您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不会再来打搅张院长的。那么,张院长,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吗?”
张华亭点头,“当然可以。夕蝶,你护送他出去吧,交代警卫放行。”
张夕蝶答应一声,说:“请吧。”
啊罪迈开大步走出公寓,张夕蝶则跟在后面。到了外面,有警卫喝道:“什么人?”
张夕蝶心想,这些脓包警卫此时来能耐了,也不知道刚才都干嘛去了?若不是自己天生丽质,让这刺客一见之下即魂不守舍,以至于缴了他的枪,可能眼下老爸都被他给绑走了。看来,女人长得漂亮怎么说都是一种优势啊!
她回答说:“是我,要送客人出去。”
警卫这才看清二小姐在后面跟着呢,忙说:“是二小姐啊,您请。”
张夕蝶一直把啊罪送到大门口外面,调侃说:“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请便吧,我就不远送了。”
啊罪扭头说:“小姐,能把枪还给我吗?”
张夕蝶灵动的眼眸一转,说:“我看你这枪倒是不错的,借我玩两天吧,等过两天我给你送回去。”
啊罪心想,这女孩可真是刁钻,喜欢我这把枪想要占为己有偏又不明说,还非得美其名曰“借,”这些官宦人家的小姐真是诡计多端。眼下,自己又不能硬把枪夺回来,只有点头说:“那好吧,我走了。”
没想到,那小姐却又说道:“等等,我问你,你多大了?”
啊罪心想,你查户口啊?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妞问他话,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说:“二十二岁。”
张夕蝶点头,哦了一声,说:“我十九岁,还在读书呢。”
啊罪心中更是纳闷,干什么啊?小姐,我又没问你?他只有点头哦了一声,说:“知道了,那我走了。”转过身,他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张夕蝶目送着年轻的刺客渐渐走远,直到其身影再也看不见,才把目光收回来,看了下手中那把意大利的伯莱塔92f手枪,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转过身走进公寓中。
等啊罪孤身一人回到总部来见我的时候,我有些奇怪,问:“怎么,失手了?”
“没有。”啊罪回答,不过,脸上却是一红。
我心中更是纳闷,说:“没失手?那人呢?不会是让你小子干掉了吧?”
啊罪说:“没有。你告诉我不能伤害他的,我怎么能把他干掉呢。是我把他绑架了之后,对他进行一番耐心的说服教育,他终于改邪归正,同意把递交给行政院的书面材料撤回来,以后再也不追究此事,我就当场把他给放了。”
我瞪圆了眼珠子看着他,愣了片刻,扑哧一笑,说:“你这厮是不是在我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也学会吹牛皮了?还对人家一顿说服教育,就使其改邪归正,你这牛也吹的太大了吧,小子?”
啊罪脸又是一红,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却一本正经的说:“峰哥,我没吹牛,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我看他脸上的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恐吓说:“啊罪,是不是你吹牛明天我就能知道结果。我跟你说,任务失败了没有关系,毕竟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下次注意就可以了。可是,你要是敢跟我撒谎的话,我把你的堂主撸下来不算,再把你小**割掉,曝鸡三日。”
啊罪这小子非但没害怕,反倒是扑哧一笑,说:“峰哥,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没吹牛,也没撒谎。”
这下子我倒是信了几分,说:“好吧,你小子要真是这么有能耐,单凭说服教育就能把那位张院长搞定,我对你一定重奖。”
没想到,这小子马上把眼睛瞪得跟个泡似的,伸长了脖子问:“峰哥,什么奖励,说给我听听?”
我笑着说:“奖励你个漂亮媳妇,怎么样?”
没想到,这小子却摇头说:“这个呀,我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