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确实是户部尚书曾铁应,他呵呵一笑,说:“你倒是认得我?不用多礼。”他看了一下我身上的家丁服饰,问:“你是哪个府上的?”
“回大人,小可是中书侍郎王大人府上的家丁,因为主人探听到消息,飞贼今晚将要光顾大人府上,所以,派小可在此拦截与他。”
曾铁应纳闷的问:“你主人派你过来的,是中书侍郎王大人吗?”
我摇头:“不是王大人。”
曾铁应愈加糊涂,“那就奇怪了,你是王大人府上的家丁,主人怎么会不是他?”
不远处,忽然传出清脆的语声,“曾伯父,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人是我的贴身保镖,我父亲还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他的主人就是我。”
曾铁应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西面房山拐角处闪出一个黑衣人,后面则跟着自己的女儿曾月娥,不jin吃惊,女儿怎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等那人走到近前吗,他才看清楚是谁,原来是女儿的好友,中书侍郎王大人府上的二小姐。笑着说:“原来是芷研啊?这么说来,是你事先知道消息,埋伏下人手帮我捉住了飞贼,你可真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巾帼英雄,我可得好生谢谢你啊。”
王芷研得意的一笑,说:“曾伯父过奖了。这飞贼口出狂言,说咱们汴梁城没有能人,他就是在此盗足十万两银子,也没人能抓住他,因此,我千方百计的设下眼线,弄清楚这家伙的行踪,埋伏下高手阻截于他。没想到,这厮还真是不堪一击,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我用眼角的目光撇着她,心想,你丫的倒是真能出风头,刚刚跑去享受一头扎进小姐的闺房就不愿意出来,如今飞贼抓住了,又恰到好处的出来卖弄。若不是老子出手,就凭你碰到这鼓上蚤时迁也擒他不住。
目光又看向哪位身材婀娜容颜俏丽的曾小姐,心中暗叹,女魔头的眼光还真是毒辣,此女果然姿色非凡,真是可惜了!
恰巧,曾小姐的目光也朝我看过来,居然使一副目不转睛的架势,一点也不腼腆,很大方。换句话说,她和王芷研根本就不像这个时代的人,好像来自现代社会,很前卫。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然的话,她们两个也不能凑成一对。
这位小姐开口说话了,“芷研,你这个家丁很不错啊,功夫可真好,只怕是各府中都找不出如此人物来,他叫什么名字?”
王芷研见她一个劲的盯着自己手下看,心里很不爽,看什么,难道我不比他俊俏吗,真是没眼光!当下,很恶毒的说:“他叫死混蛋。”
一语出,四周一百多个护院和家丁俱都轰然大笑。我自己脸上则是涨的通红,气恼的要死,这个死丫头一再挑战我的耐性,总是在漂亮女人面前羞辱与我,早晚有一天,西门大爷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曾月娥嘴角亦露出微笑,说:“芷研,你可真能耍宝,怎么给他取了这么个怪名字,多难听啊?”
王芷研说:“哪有难听,他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呢,非常之喜欢。怎么,你不信?”
曾月娥摇头说:“我不信,哪有人愿意叫这名字的,肯定是你强加给他的。”
王芷研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是对的,同时也为了羞辱与我,使我的形象在她心上人眼里大打折扣,居然很过分的问:“死混蛋,你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名字。”
我忍住心中的气愤,面无表情的说:“是,二小姐,我喜欢这个名字,非常的喜欢。”
这下子,曾月娥方才相信,轻声叹道:“他可真是个怪人!”
曾铁应从护院手中接过包裹,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正是自己被盗的金元宝数十枚,还有翡翠玛瑙等物件,其中最珍贵的是一枚蛋黄大小的夜明珠,在灯光下出绚丽夺目的光芒。他欣喜的说:“谢天谢地,这枚夜明珠总算是没有被盗走……”
曾月娥嗔道:“父亲,您真正应该感谢的是芷研和她手下这个厉害的家丁,倘若不是他们,您的宝贝早就被这个飞贼盗去逃之夭夭了?”
曾铁应忙说:“那是自然。这样吧,除了这颗我爱若性命的夜明珠以外,其余的那些金银珠宝就送给芷研吧。”
王芷研向来是个财迷,听了这话不jin两眼放光,却又假意推辞:“曾伯父真是仗义。不过,我只不过帮了您这么一点小忙,就收您如此贵重的礼物,只怕是不合适吧?”
曾铁应忙说:“没什么不合适的,芷研侄女你就不要客气了。今天若不是你和手下帮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他把那颗夜明珠拿出来放进袖子里,然后将包裹重新系好递过来。
王芷研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知道包裹里这些金银珠宝的价值应该在一万两银子以上,心里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要占为己有。眼见包裹近在咫尺,嘴上虽然兀自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收下。”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将包裹接过来,很熟练的绑缚在自己身上,心想,这回算是妥当了,都被我背在肩头上了,老家伙应该抹不开再往回要了吧。
1513我就是王法
目光向躺倒在地上才苏醒过来的飞贼看过去,王芷研说:“曾伯父,您准备如何惩治这个家伙?”
曾铁应说:“自然是把他送到衙门里,依法惩治他。”
王芷研说:“侄女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父应允?”
曾铁应说:“芷研有话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鼎力相助。”
王芷研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把这个飞贼带走,然后在汴梁城游街一日,让别的贼寇都深以为戒,不敢再过来汴梁撒野,让后再把他jiao往衙门秉公处理,不知曾伯父意下如何?”
曾铁应呵呵一笑,赞许的说:“这个主意不错,让别的飞贼都不敢来汴梁城打主意,确实是个好方法,我很赞同,你把这家伙带走吧。”
王芷研欣喜地说:“多谢伯父成全,那侄女就把他带走了。”
曾铁应说:“行,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府上玩。我让管家安排马车送你们。”
又寒暄几句,王芷研吩咐我拎起地上的时迁,告辞走出曾府。门口处,两辆带棚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王芷研和一直送到门口处的曾月娥情意绵绵的对视片刻,方才上了第一辆马车。我把时迁塞到第二辆马车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车夫扬起红樱大鞭子,高声喊了句,“驾,”马蹄得得响,朝中书侍郎宅邸方向行驶过去。
车厢角落里的时迁双目看过来,卑微的说:“这位英雄,我时迁被你您住心服口服,不过,能否告知您的高姓大名?”
我冷冷的说:“我只是个无名之辈,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免了吧?”
时迁巧舌如簧的低声说:“英雄,您在人家府上不过是一个家丁而已,真是委屈您的伸手了,况且那位小姐也不把你当人看,还叫英雄您死混蛋,您何苦跟她做事。不如把我放了,咱们哥俩联起手来在江湖上逍遥,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金银随便花,岂不美哉?”
我没有做声,心想,自己和这个家伙无冤无仇,倒是不应该把他怎么样。可是,他以后会加入梁山,成为武松的同伙,就算是我的敌人了,应不应该现在就把他干掉免得将来碍手碍脚呢?在我看来,水泊梁山既然收留了武松,那里的一百单八将就都是我西门庆的敌人,应该予以全部铲除。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明着和众多梁山贼寇作对,难免双拳不敌四手而吃亏,不如找个机会我也混进梁山,打入敌人组织内部,然后将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统统干掉,让他们知道我西门庆的厉害。
时迁见对方默然不语,以为他是心动了,忙小声说:“英雄,我时迁在前几日盗得了好多金银珠宝,总价值在五万两银子往上,你要是放了我,我把那些东西都送给你,怎么样?”
靠,老子才不在乎你的金银珠宝呢!不过,既然自己将来有可能上梁山,展一个亲信也不错,到时候无异于有了一条忠实的走狗。
想到这,我义正言辞的说:“闭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凭你的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吗,别妄想,你这家伙就等着进大牢里去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避免外面的车夫引起疑。我冲时迁使了个眼色,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在不行,时机不对。等游街过后我自会救你出去。”虽然老子可以放了你,但是,将来的水泊梁山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之一既然落在我的手中,不让你吃些苦头怎么能行呢?
时迁却不知道我心里的阴险念头,他颇为感激的点点头,很老实的蜷缩在角落里。
不多时,到了中书侍郎府,我们三人自车上下来,王芷研很气派的从包裹里mo出两个五两的金元宝赏赐给两个车夫,那两个家伙感激涕零的驾车离去。
我拎着时迁尾随在王芷研身后进到宅邸中,前面的她扭头说:“把这家伙带到牢房里,我要亲自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