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姨?”秦孤桐试探的喊了一声。
她等了片刻,无人理会。
秦孤桐推开篱笆门,走到正屋。脚下生异,她低头抬脚一看,一只白玉耳珰半埋土中。秦孤桐心中大惊,连忙伸手推门。木门无锁,一推便开。
“吱呀。”
木门打开半扇,秦孤桐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
锦绣铺设,翠红罗列。和木屋的朴素截然不同,屋里的摆设可谓珠光宝气富丽堂皇。本只是遮风避雨的木屋,推开门刹那间变成贝阙珠宫。屋顶上镶嵌着南海的夜明珠,便是白天也是霞光流转,瑞气隐隐。歪腿木桌下垫着漆雕胭脂盒,侧边隐约写着‘润水’。木桌上放着镶金水晶镜,妆奁大开,云凤纹金钗、牡丹凤凰纹金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步摇、白玉嵌翠碧玺花簪...耳珰步摇,玉导金篦铺满桌。
秦孤桐震惊不已,恐踩脏地毯。探着身子往里看,隔着画粉银屛,隐约可见绣被罗帏,但不见人。宝鸭熏炉孤零零在的地上,香烟斜袅。
看着栽绒银丝毯上随意扔着的各色金银玉首饰,秦孤桐慢慢合上门。她站在门外静了静心,手指拂过腰后的横刀,转身往东南方向走去。
远山似天倾,遮了太阳。冷风穿林而过,簌簌作响。还好有幽香盈盈,秦孤桐眉头微微舒展。近日来诸多事情,扰地她心神不宁。此刻走在幽径上,青山隐隐檀香微。心底烦躁不安消退,顿时有出世之感。
静心深吸一口气,诸般烦恼一扫而空。
脚步轻松踏过草地。穿过一片竹林。不多时便看着高地上那排砖瓦屋,秦孤桐目光转向一侧的低洼处。却见一个身影走入那栋孤零零的大屋。
镂麝金裙杏子衫,绣蝶红帛茱萸带。虽只是一瞥,秦孤桐却看得清清楚楚。进去的人正是慈姨,只是这一身衣衫太过明艳。孤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慈姨盛装打扮到这来做什么?
秦孤桐莫名其妙,想了又想还是百思不解。
她恐这屋子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禁不住踩。但透过窗户门缝往里看,不免容易让人察觉。她心中有了计较,静心提气,脚尖连连点地。只见残影一道闪过,秦孤桐已经置身屋侧。毫无迟疑,她一手握住着腰间的钥匙串,一手扶着横刀。微微一蹲,接着纵身跃起,稳稳落在屋脊上。
四野寂静,唯有鸟鸣兽叫,秦孤桐收回目光,缓缓俯下身子。手掌拂过面前的一排排黑瓦,在一块松动的瓦片上停下,慢慢将它掀起。
屋子里传出动响,接着是慈姨说话的声音。
秦孤桐俯身往下看。
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