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猛然想起那对虎符!
果不其然,据吴不用所说。那夜宫中突起大火,紧接有人行刺。宫中近卫死伤一片,天子传令羽林、飞骑两军护驾。
“秦大哥见形势危急,将我托付太和真君,他带人殿前听旨。自那一别...天各一方音讯全无。”吴不用垂头低叹,黯然神伤。
秦孤桐记忆中,家人只记得阿爹。吴不用口中的秦大哥断不会是秦锐,至于是祖父还是曾祖父,她却也不知。
秦孤桐正欲开口,再打听一二详情。远处足音,杳杳在耳。她立刻收住话意,稍等片刻,便有吴家仆从来报——
“老太爷,六太爷、七太爷来访。”
吴不用置若罔闻,枯萎干瘪的脸上窥不出喜怒,唯有稀疏花白的胡须轻抖一下,诉说着主人尚且活着。
秦孤桐静候片刻,施然站起,对着吴不用抱拳一礼,恭敬道:“前辈有客,晚辈先行告辞。”
吴不用浑浊的眼珠微动,对她微微颌首,声色暗哑的嘱咐仆从:“带两位小娘子去客房歇息,不可怠慢。”
秦孤桐也不推辞,与萧清浅两人相携离开。出水榭,过曲桥,沿着曲径往西。曲径一侧是金镶玉竹,一侧枯叶牡丹。尽头一扇青石砌成的月门,两侧站着娇颜婢女。
仆从行礼离开,绿衣婢女引着两人入内,毕恭毕敬道:“两位小姐若有吩咐,唤一声即可,小奴碧云,就候在外面。”
秦孤桐含笑点头,谦和回道:“劳烦碧云姐姐,有事我们喊你。”
碧云施礼退出屋子。
秦孤桐见她离开,拉着萧清浅坐下,随手清点起桌上行李。来吴府时,除了随身携带的要紧物件,其他都交给吴家仆从。此刻两个衣裹包囊都在桌上,一样不少。
“清浅。”秦孤桐翻着行李,心中盘算起今日所见所闻,口中问道,“你觉得吴前辈如何?”
萧清浅正逗着好饿,随口回道:“垂老不得安。”
秦孤桐扑哧一声笑出来,晃晃肩膀,学着吴可堪挺着肚子走路的模样,笑叹道:“人家十月怀胎,都未必比得过他。”
萧清浅凝眸望着她,深觉可爱。
秦孤桐与她眼神一碰,顿时满脸通红。心道:我真是傻了!学吴可堪做甚么,清浅必定觉得我蠢不可救。
萧清浅捏捏好饿的三角耳,柔然的绒毛让指尖微痒。她垂眸浅笑,替阿桐扯开话题:“阿桐还记得,今日见到那个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