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死死按住冯师傅双肩,听着萧清浅从容冷静的声音,知道她是说于自己听的,忍不住侧目望去。见她轻罗白衣,错金长剑。云鬟鸦羽,玉容清辉。眉眼镇定淡然,唇瓣开合徐徐道来。
美人无双,表里锦绣——她心中生出万般得意。
萧清浅心中一动,朝她望去,凝眸浅笑。秦孤桐顿时如饮陈酒,醉醺醺、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地何处。
——“厄!”
冯师傅闷哼一声,三爷连呼:“快将木板拿来!虎子!”
夹上木板,绑好系紧,总算将冯师傅的双臂接好。三爷又询问萧清浅,开出方子。然而村中药草本就稀缺,何况这三更半夜,只凑出一副止痛化瘀的。
虎子娘煎药的时候来了一人。
“郑叔!”虎子又惊又喜,“你怎么来啦?”
郑三六擦擦汗,将怀里包裹递给三爷,气喘吁吁道:“我听郑小福说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冯师傅,你阿好哩?”
三爷打开包裹一看,不由为难道:“这是二小的药吧?那孩子的伤好了?”
冯师傅一听,顿时急了:“不行!老郑这药你拿回去!”
郑三六连忙退后几步,摆摆手:“哎呀,那兔崽子就是孤拐摔断哩,已经吃七八顿药,么事么事。我不知道出这么大事,要不怎么也要来啊。”
虎子娘端着煎好的药过来,见着郑三六也是一惊:“老郑哥,你怎么来哩?嫂子不是说,你去山棚里哩?”
郑三六拉拉衣襟散热,瞧见秦孤桐与萧清浅,又赶紧理好。连连点头道:“是啊,我在山上听着铜锣声。左思右想不安心,赶紧下来。还没到家,路上正好遇到郑小福,听得我心惊胆战。我赶紧回家拿药,你嫂子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
虎子娘将要递给虎子,笑道:“你不在家,嫂子地里多苦呀。你赶紧回去哩,这大晚上的。”
郑三六拍拍手:“我留着陪冯师傅,你们赶紧回去哩。这老的小的,留着也不方便。”
虎子娘想想也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的确不便。三爷年纪太大,身子骨硬朗也不能熬夜。她想了想道:“行,明天我给你们送饭。虎子,你留着照应。梨花,你带秦姑娘她们回去。三爷,走,我送你回家。”
秦孤桐与郑三六合力将床板抬回去,五人便一起回去。半路分开,虎子娘送三爷。梨花领着两人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