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浅赧然浅笑,咬唇偏头,抬腿轻蹭她。
雷声消停,夜雨渐小,急鼓催催变作滴滴霏霏。
秦孤桐与萧清浅头挨着头,闲话家常说起日后去处——掐指一算,快至中秋。该去江南吃蟹,建邺也好,广陵也好,姑苏也好,都好;要先看看长安洛阳再走,前朝的风华,旧都的气貌。或许能在城墙砖瓦缝里,瞧出些王侯将相的遗蕴;北上亦是好去处,两人都未见过塞上风光。草原连绵与天接,风吹碧涛现牛羊,想来定然辽阔。
“大妹子!”
外面传来一声呼喊,秦孤桐连忙闭口静听。武五五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
“大妹子啊,你在哪儿啊!”
“人呢?大妹子啊,你听见不?吱个声啊!”
“急死俺啦,咋就不见,大妹子!大妹子!大妹子啊你在哪哈!”
秦孤桐无奈叹了口气,撇嘴对萧清浅说道:“我哪摊上这么个大哥。这危机四伏的,他也不怕招惹坏人。嗓子都喊哑了。”
萧清浅知她只是口中埋怨,含笑捏捏她脸颊。
秦孤桐登时绷不住,展眉扬唇笑开怀。她伸手推开棺盖,见外面还有小雨,但乌云消散,天光大亮。暴雨洗刷尘嚣,草色清新,万物生机勃勃。
“清浅。”秦孤桐欢快唤了一声,扭头却见萧清浅脸色苍白憔悴,顿时心痛不已,连忙按住她:“你且在休息片刻,我去将他打发,免得他在这荒山野岭乱转悠。”
萧清浅无奈,只得应允。
秦孤桐怕她受凉,连忙将棺盖摆好。想想,忍俊不禁的笑道:“清浅,现如今,我们也算是同床又同穴。”
萧清浅从缝隙中凝望着她,琥珀色的眸中柔情若水,轻轻笑道:“三书六礼还是不能少。”
秦孤桐噗嗤一笑,重重点头允诺道:“好!”
她说罢站起身,听着武五五呼喊的声音,向着那方向走了几步,高声清啸一声。
秦孤桐静候片刻,见没动静,暗道:武五五这个傻瓜。非得我说明白才懂么?罢了,迦南邪教已经溃败,不死狱也四分五裂,到也不怕什么。
她学着叶隐子敛气的功法,对着那方向说道:“我在这里,别嚷嚷,快过来。”
那边立即响起回应:“哦哦哦,俺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