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害怕期满之后,不是扶槐不放她走,而是自己不愿走。
李昭雪的忧虑渐渐成心病,回到龙舰上又逢天气转寒,浪大船晃,人便病倒了。
扶槐照顾了几日,见她久病不愈,越发烦躁不安。各处情报陆续传来,江湖局势愈加波诡云涌。诸事堆在一起,扰得她心烦意乱。
“她会不会死?”
杜蔗正禀报西南变故,突听她此言,连忙道:“宫主不必担心,李姑娘不过是沾染些许风寒,调养几日......”
“够了!”扶槐出声打断,按按眉心道,“继续说,青飞疏将整个丹疆水寨扫平了?”
“是,丹疆水寨伏击荆钗门的船,青飞疏正巧路过。至于为何伏击,丹疆水寨没有活口,所以没探到消息。那艘船是从南郑码头出发的,船上没有什么要紧东西,就是些茶叶皮草。”
杜蔗又道:“邵修诚是个油水不进的葫芦,这事应该跟南郑城无关。倒是鹤鸣山方家突然投了天汉寨,只怕早就暗通款曲。这一夜之间,西南动静不小。但据消息说不是萧清浅出的手,只是当时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扶槐敲敲桌子,冷声道:“萧清浅绝迹江湖十年,无端谁提她?怎么如此凑巧,景家回来了,她也正好出现?再探探,这里面水浑的很。”
“是。”杜蔗想了想又道,“按照宫主的吩咐,长安分堂分三次,向纪南城购买了八千斤精铁锭,皆高于市价。如不按时交货,三倍赔偿。”
扶槐道:“八千斤也不少银两,罗尔芙可有说什么?长安那边乱的很,他日子也不好过,要是吃紧,就从我账上将钱拨给他。”
杜蔗笑道:“罗堂主一字怨言也无,合该他发财。”
扶槐点点头,心情略好些,又问道:“不死狱还没消息?”
杜蔗敛眉道:“属下怕那只闭蛰已经变成死虫。”
扶槐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死虫不怕,就怕反咬一口。她弟弟还好么?”
杜蔗忙道:“好着,养在岛上,属下一回来就派人去看过。跟他姐一点不像。那丫头又狠又滑,这个弟弟憨憨傻傻的。”
扶槐低笑一声:“有趣,君家姐弟、翁家姐弟、景家姐弟,一样爹妈千样娃。”
杜蔗想想也是,跟着笑道:“的确如此,都说君家姐弟是天禄石渠,广陵城中一见,天禄的确不凡。翁家姐弟属下没见着,只听说在广陵城里洒了不少银子。景家...宫主,景家真的只是想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