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小钱歪着脑袋踮着脚,“娘哎,我错了,你听我说,听我说呀,外面那个木头就是我找到的。我怕舅娘抢过去,就让你先走了嘛。”
英娘松开手:“人小心眼多,满肚子鬼主意。”
小钱揉揉耳朵:“那是她爱占便宜,回回在我家白吃白住连拿带偷。”
大钱打断:“行了行了,都是亲戚。你闯得大祸,自己跟你妈说。”
小钱被娘亲撇了一眼,吓得往后一跳,贴着墙壁说:“木头是我捡的,人也是我捡的。娘亲心底好。常常捡回来小猫小狗,我是娘肚子出来的,当然像娘。”
“行了行了。”英娘瞪了女儿一眼,“就你能说。”
小钱谄媚的笑,她才十一二岁还是孩子,长得敦实又淳朴,这般讨好的笑倒也不招人讨嫌。
英娘试了试李昭雪的额头,忧心说道:“这么烫,请大夫了吗?药煎了吗?你们爷俩呀,我去煎药。”
英娘说着要起身,见大钱小钱面色古怪,抿唇又好气有好笑:“你们两个抠门鬼,还学人家积德行善,那木头就当是这姑娘的好了,本就不是咱们的......你们俩支支吾吾做什么?大钱,有话快说。”
大钱伸手一指:“你问你闺女。”
小钱吓了一跳:“娘不能请大夫她就是诸宜宫要找的那个李昭雪。”
她又低又快,英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又扭头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自言自语的说:“没事没事,大钱感觉去城主府,可别在咱家有个磕碰......”
“娘,不行!”小钱急道,“她路上醒了,我一问她名字就说诸宜宫再找她,她吓了一跳,跟我说她是自己逃出来的,没人去诸宜宫救她这回事。”
英娘还有些懵。诸宜宫离得太远了,若不是前几天传出消息,她一时都想不起来,小时候阿爹最爱用“诸宜宫魔头来抓你”吓唬自己。
“不是,不是说,有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去诸宜宫捣乱?将诸宜宫宫主的相好掳走了吗?”英娘一脸期盼的望向丈夫。
大钱摇摇头:“我听见这姑娘说了,她叫李昭雪,的确是从诸宜宫逃出来的。我看她那匕首,错不了。”
英娘跌坐在床边,摸了眼泪哭道:“这怎好啊,我们家从没做个坏事,怎摊上天大的祸。”
大钱不知如何安抚妻子,诸宜宫什么地方,诸宜宫宫主什么人物,一个小拇指就能碾死他一家子三口。说是邪魔外道,架不住人家厉害啊。要不然他十万八千里外丢了个相好的,怎么连庐巢城这小地方都惊动了。
小钱到底年幼,见父母如此为难,心中生出一股豪情,嘴唇抖了抖,低声说道:“反正不能把人送回去,送回诸宜宫,那不就是把人杀了吗?那要是好地方,她何必逃呢!”
“闭嘴!”英娘压着嗓子哭骂,“你是要把爹娘都害死才甘心吗!你这个讨债的,你这个冤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