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雪起身相迎,不料邵灵脱下外套就递了过来。李昭雪拿着她的衣衫一愣,却见邵灵已经走进里屋,想来是在家中被伺候贯了。
“邵女侠,烦请留步。”李昭雪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问。
“方家父子出门访友途经新安,他们早三日到此。因给贯家老太太看风疾,故而多留了几天。毒有两种,牵机的确出自不死狱。方中正的解毒散甚是有效,明日与我们同去洛阳。你们避开点。”
邵灵从里屋出来,见李昭雪将自己的衣服抖开晾在衣架上,拧了拧眉毛:“这个给你,尽早休息。”
小钱伸手去拿面具,转身离开的邵灵反手一抓,又将面具拿回手中,头也不回的一抛。李昭雪抓到手中端详,是副若软的皮质面具,做得极为精巧,离得远都未必看得出来。
小钱瞧着有趣,讨来带着玩耍。李昭雪见她乐得开怀,想起刚刚一路看到的尸体,心中难免哀恸,不由感慨也只这小孩能浑然不当一回事。
“小钱,明天还要赶路。”李昭雪拿过皮面具,拍拍小钱的肩膀,“我教你的口诀还记得么?每日都要默诵,千万不可偷懒。”
“嗯,记得,一气始凝.......”
李昭雪忽一抬头,邵灵从里屋走出,手里抱着一卷薄锦被。
与李昭雪目光一触,邵灵眉头拧起:“去房里,不许说话。”
小钱抓抓脑袋:“啊?你要去哪?我看那个床可大了,能睡五个人。”
邵灵并不理会,手中锦被往地上一扔,双手交叉枕在头后,人往后一倒笔直躺下。
“哎,她睡觉的样子着就要上去,被李昭雪一把抓住,拉着往里屋走。
路过邵灵,李昭雪轻声说:“多谢。”
第二天,李昭雪和小钱早早醒来,收拾妥当在屋中等了许久。
贯卫楼等人也在等。
端午盛夏,众人站在檐下,寒气森然侵肤,毛根耸立战栗。外头黑风吹飞雨,银线如立浪,竟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等了!”
贯卫楼低喝一句,声音远远传开。
群豪相视一眼,紧随其后步入雨中。李昭雪与小钱告别,会在人群里一同赶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