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蔗没好气的回道:“您还有心思说笑。”
“不好吗?”扶槐懒洋洋的问。
杜蔗推开她的手,合上药瓶:“还行。自从没了落薰香,您也不大反复。我不怕您喜怒无常,就怕您朝令夕改,属下很难做的。”
扶槐听出她话中意思:“背水一战,不生则死,当然不会反复。权柄在手,前呼后拥,那才会进退维谷。”
“您这词用的不大对。”杜蔗被她眼神一骇,换了话头,“景家的事您反反复复,我瞧着提心吊胆。自打他们回来,陆陆续续死了多少人。这回我都盼望您胆小点。这次迦南教在北邙山围堵萧清浅,和那边江湖侠客打得不可开交,等消息传出去,各家能不警惕?”
扶槐睁开眼:“迦南一直躲在景家背后,这次出手的确太过冒失,难不成和萧清浅有什么深仇大恨?”
杜蔗:“萧清浅盗剑,谁信谁傻。”
扶槐眯起眼:“萧清浅的剑法是杀人之技,制敌之术,给她一柄桃木剑都成。这个迦南邪教怕是高手如云,否则景家何以甘愿屈从。”
杜蔗道:“景家必定来者不善。”
扶槐悠悠说了一句:“那我们就作壁上观,等他们搅乱池水。”
两人还待再说,诸宜宫长安堂主罗尔芙飞鸽传书到,是关于围剿不死狱的详情。他离得近,派了不少人手前往北邙山打探。
他不知扶槐在建邺城,消息经过周转,于是慢了半天。是夜,诸宜宫在机关城的暗线来信。这是自惊蛰之后,传来的第一条消息——围剿不死狱之前,就有人接触机关城主幼子洛续祖,许诺为其父报仇。
扶槐连夜派杜蔗前往舒家,助其吞下凌泰城,而她自己则起身前往洛阳。
今夜不止建邺城热闹,洛阳亦是喧嚷。
此番围剿不死狱,群雄伤亡惨重,然而不死狱数十年家底,丰收都不足以形容。
三路首领,君大帅率众回府,只留两名斥候在此听事。贯卫楼口舌受损害,秦孤桐力战气竭,两人都在养伤,事后诸事都落到萧清浅身上。
萧清浅出生景家,养在迦南教中当做弥赛尔教导。裁决庶务,总摄内外,不说通达谙练,也是心中有底。
她深知不患贫而患不均,真要论功行赏,计较杀了几名杀手,必定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