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闭眼睁开,神色坚硬肃然:“不错,一切照计划行事。青飞疏定然不愿多等一年,我想武道大会定在今年十月。时间紧迫,你今晚赶回太和城,太和之局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差池。”
景亭应了一声,见宗正起身离开,轻声道:“父亲,保重。”
宗正脚步一顿,嘴唇嚅嗫却终究没有说话,加快步伐迈入窄窄的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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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声二更,月残,星虚。
景亭携招月出府,夜衣而行前往太和城。
次日,新晴气清,柔风丽景。
景计驾马奔赴建邺城。
相比景计离开之时,建邺城有些不同。拎着酒瓶扛着刀的江湖闲汉少了,街头巷口神情紧绷的巡察守卫撤了,携家带口逛街买卖的百姓多了。
少百千江湖人的城池,剔去械斗滋事的拥挤嘈杂,恢复了往昔从容有序的热闹。这才是那位油水不进的迟城主,夙兴夜寐十五年的心血。
景计忍不住想,或许不用太和之局,将那些江湖人凑到一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相残杀到所剩无几。
愚蠢的凡人。
白袍的迦南殿主放下手中书卷,望向从窗口跃入的景计。他威严肃穆的脸上露出微笑,口味熟稔而亲昵:“孩子,你回来了。”
景计跪倒在他脚边,双手交叉,以头贴地,口中炽诚祷念:“万物非主,唯有我神,七曜殿主,唯一使者。真正的弥赛亚,地上的王,天神的影。”
迦南殿主抬起右手,景计双手捧住,低头轻吻他的指尖:“我至高无上的父。”
“坐。”迦南殿主提起银壶,给景计倒了一杯茶,“味道和家里的有些差别,好在,也不错。”
迦南殿主注视着杯中褐色液体,生出一丝感慨“就像这里,这里的土地,这里的百姓,有些差别,好在都还好。”
景计捧着银杯喝完,细细讲述自己随群侠诛灭不死狱的种种经历。迦南殿主之前已经得到消息,两两对照心中更加透彻。
景计说完见他不语,揣测道:“请殿主责罚,本该让景家深陷泥潭,岂料反而助长了叛徒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