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起,昭儿想吃一大碗长寿面。”光华也实在困倦,在景后手中蹭了蹭说完这句,便沉沉睡去。
“好,”景后轻笑道,“明早母后亲手为你煮一大碗长寿面。”
大年初一一早,公主寝宫镂空门被轻轻推开门,月见蹑手蹑脚进门,手把幡子撑开,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了正厅,正厅内摆放着插屏式百花屏,上面绣着仙鹤与荷花,前置一大榻,随意堆着两本书和残余的棋盘,再往前走便是寝殿。梳妆台是花腿高束腰方桌,桌前摆放着这个斑竹椅。
一切都一如往常。
月见卷着帘进殿,轻声喊着,“公主,到时辰该起床了。”
床帐内没有一丝动静,月见心里想这公主看来昨日的确累着了,便又轻喊一声,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心下一阵纳罕。思虑不下,还是手拨开了床帐,见公主依然沉沉入睡,她有些慌了,大着胆子喊了声,“公主。”
见光华仍无反应,慌了神,手晃了晃公主肩膀,这样大的动作,公主依然一脸安然地躺在凤衾里,没有一丝异样,只是就如陷入了虚空的昏迷中,再也无法苏醒。
这边闻得公主寝宫传来的消息,天元帝与景后匆匆赶来,宫女医官跪了一地,天元帝问,“怎么了?光华怎么了?”
“公主脉息无碍,吐息正常,仿佛”,医官嗫嚅道,“仿佛只是沉睡过去。”
“沉睡?即是沉睡,为何不醒。”天元帝沉声问道。
医官擦了擦头上的汗,沉思了半响道“回皇上的话,若是身体上的病痛,药石可医。只公主无任何异样,仅是沉睡,只怕是”
天元帝听闻半句便大怒,指着匍匐在地一道医官仆人道,“只怕是什么?公主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早起便如此,若是公主有事,你们全部都给公主陪葬。”
医官挣扎道,“只怕是只有请能人异士,布阵作法才可有一救啊皇上!”
大殿内各人都鸦雀无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有错,招惹杀身之祸。
此时屋外传来啪嗒一声,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景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走至窗口将窗子打开,原来是这殿外飘起鹅毛大雪,竟将树枝都压断了。
她忽然开口,“皇上,你看这雪下得像不像我生产那日的那般大?”说罢她回过头望着天元帝,天元帝也回过头望着她,多年陪伴的二人早已有默契——天下只有一人可唤醒陷入沉睡的公主。
他走时曾留下一句话,机缘一到必会相见。
如今,总该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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