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夜里,玄一阁上吹着嶙峋的风,吱呀一声吹开了一扇窗,夜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抚过床内锦帐,湿润中又沾染了房内未燃尽的沉水香,轻轻拂过帐中人的眉眼。
吾真陷在梦中,两眉微蹙。
真真假假中,她好似来到前日那胡家院落,又至那女子闺房中,只见云衾松软,香流满室,她不仅向前走了两步,见绸裤亵衣丢了满地,一阵浓风吹开了紫纱帐,堪堪吹挂在床边银钩上,床内一女子面如仙杏,媚眼如丝,着一件红纱抹胸,云鬓歪斜,酥胸半露,依偎在男子胸前。
吾真吓得惊呼出口,想转身就走。但奈何梦中她身不由己,不能闭眼不能逃跑,只生受着这活色生香之景。
那女子身体灵巧柔软,被身下男子一托,滑到了他腰间,她面含春情弯下身子便吞吐起那男子早已硬挺的下体,吮得津津有味,口中水露沿着下巴滴滴答答打湿了他下身。而这边男子拱起身子也舔弄起女子阴户,口中咂摸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女子便扭起腰一阵战栗,身下淫露喷了男子一脸。
那男子随即提起她一只脚,将她扭上前面对着自己,把被裹得闪闪发亮男根径直插入了那女子的下身,她舒服得一呻吟,暧昧之声在黑夜里分外诱人,接着又难耐地扭起腰肢配合着男子的肏弄。
肏得爽了头晃着歪向吾真,脸上挂着似痛苦又似愉悦之色,而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吾真。
腰肢柔软,那男子似乎要将她折断,两手紧紧箍住,把女子的胸乳喂入口中,大手不住地搓揉另一只不停摇晃的奶儿,不一会儿,那女子似乎又按捺不住,配合着身下打桩般的耸动,嘴里发出难抑的愉悦之声,攀上了顶峰间,手向吾真伸来。吾真摇着头,想拼命往后退,奈何身后像有千万只手用力将她向前推,正当两支颤抖的指尖将要触碰之时,她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只一瞬间,她又堕露了梦境中。
依然是那件房,男主人换成了一身戎装,铁甲锃亮倒映在那女子眼眸,所有的话语都变为眼角滑落的泪。男子将她狠狠抱入怀里,又轻轻将她放下,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等我回来。”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吾真一所眼睛也跟着她一同等待。从春到夏,从清晨到黄昏,从日间到夜晚,渐渐那女子有了身孕,她的日常像有了更多的期盼,早起做针线活,红色肚兜上绣了个虎头,她希望这孩子是一个像他父亲一样强壮的男子。
正当吾真沉浸在她由衷的开心与向往中时,梦境中的画面又一转,一声响雷震碎了宁静的夜空,闪电带着可怖的光劈开了已经趋于黑暗的梦境。
吾真本能地遮住了双眼,再次睁眼时,女子坐在窗边手里一封简短的信落地,她又开始低头垂泪,哭声悲怆,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便晕倒在地。
然后是血,越来越多的血,宛如将一切都淹没。
血色中,她看见那女子躺在床上,面色枯槁,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喃喃道,“我等你回来。”
哭声渐渐变成呜咽,红颜香消玉殒渐渐变为白骨,只剩一双血红双眼隔空注视着吾真。
“你夫君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走。”吾真不解地问。
那女子声音悠远从虚空中传来,“我怕他忘记我,我有一句话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他来世在哪里等我。”
“你放心走吧,他让我转达给你,他会在你们初遇的地方等你的。”
“真的吗?”一双眼睛褪尽了血红,正如初见的模样,她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