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昭被拥着来到侯府后院,曾经熟悉的院内,不知何时新植了一颗树,连土都是刚焙的,树上开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紫色花。
她眼睛瞪得圆圆,难以置信,“…这是蓝花楹?”
一株蓝花楹树就这样开在了自己的院中,紫色的花在不停被烟花擦亮的夜空中绽放得如真似幻,花海连绵郁郁葱葱,如雾如电,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
卫炽和她并肩,“五月间就从蜀地运来了,请了园丁照看,一直养在暖房里,就只剩这一株开得最好。”
她眨了眨眼睛,一时语塞。
旁边藜芦开口,“今日趁着夫人与老爷离府后,赶着回府前移过来的,就为了给夫人一个惊喜。”
卫炽隐藏着笑意,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华月昭回过神,“都是为了我是吗阿炽?我当然喜欢了呀!”
又猛地给他一个拥抱,还没抱牢,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试探着往前走到树下,总是反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梦才能安心。
他看着围着她的小丫头爱热闹,拿来了星星棒点过来,她也随手接了两根在黑夜里点燃,铁丝散发出暖黄色星星点点的火光,被风吹出长,将周遭的黑夜划开,漏出了一条一条的光影。
卫炽看着她在树下露出的笑颜,一瞬间觉得那些过去亦不再重要。
那些曾经所遗漏、缺失的一切,终会被他一点一点补齐填满。而未来,未来的所有,都因为有了彼此才圆满。
大年叁十夜玩得太疯,华月昭大半夜就开始发热,喝了散热的方子,折腾到一早才发了汗沉沉睡去。
醒来天色是昏黄,她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月见见她醒了,端水来喂,她醒来就觉得已大好,听她絮叨,“亭侯下了帖,说来拜访老爷和夫人,老爷在前院接待。”
“昨晚大半夜开始下雪,今儿一大早把好好的花全都压没了。”
“你说后院那株蓝花楹?”华月昭起身想去瞧瞧。
月见连忙拦着,“夫人这才好,外面冰天雪地的可别又冻坏了。”
华月昭浑身酸痛,只想出去散散。她也不顾月见劝阻,只道,“把我的貂鼠大氅拿来披着就好了,我看一眼就回来。”
月见知拦不住夫人,便拿着厚风兜跟在她后面,还没待她踏出小院,就被人从后一把抱起。
卫炽见她鼻尖冻得红,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就她挡回去—“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卫炽没法,只好抱着她去了后庭院,一夜过后,繁花落尽,只剩下光秃秃萧条之景,她独自叹息,卫炽不以为然,“到了春夏总会再开的。”
“蜀地五月时候开,到了西北可能要七八月了吧…”
“总会再开花的。”
“那我今年生辰的愿望就是希望好花年年开,爱人天天在…”
她趴在卫炽怀里,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也不觉得无趣,一条路长长,好似没有尽头。就这样被他抱着从外院走近寝居,由白日走向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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