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铺子上人头攒动,她凑过去被挤在一边,翻翻看花钿的样式,“梅花、铜钱、新月都不好看…”她边念叨边扫向一旁,“这个是什么,好看!”
铺子老板回答,“这些啊,是白贝母和黄水晶,不值钱的。”
老板见她只看不买,又去招呼其他小姑娘,她也不理,拿着雨露形的白贝母贴在眼尾处,对着铜镜打扮一番,觉得嗯,很是满意。
被一旁的小姑娘看到了觉得新奇,“诶,你这个花钿倒是别致。”
被她的声音所吸引,围着华月昭的人越来越多,她也有些难为情,褪下手臂上的手镯当作权当抵押的钱财塞进老板的手中。
这是从王府里带出来,她本来也不想再留。
老板接过金镯,看见镯内印有“官制”二字,这才反应过来,追着那快步走远的姑娘,“王妃,你是王妃对吧…”
自己的身份暴露,这街上是逛不得了,华月昭也只能勉强着往城外走。而没有料到的是,居然这么快,不到半日谢匡奕的人马就追上了她。
看着四周已被团团人围住,她心里暗骂卫炽,本来谢匡奕中了自己的迷药不睡个叁天醒不过来,她这个北方皇帝一来就搅局。又感叹谢匡奕不知好歹,明明思儿深深爱慕他,他为何还追着自己不放。
华月昭认出领头的是个谢匡奕的副将,看着有些眼熟,拦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卑职奉王爷之命接王妃回府。”
华月昭抬了抬下巴,“我不是你们的王妃,你们王妃现在在府里呆着。你们找错人了,都让开,别围着我。”
那副将前晚听闻兴朝皇帝出现在王府,王爷中毒,王妃消失,先入为主的认定王妃被北方皇帝所掳走。连夜追踪至此,竟发现王妃孤身一人一副悠哉模样的游山玩水,甚至脸上描起装扮用的花钿。此时他已明了,王爷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怕正是王妃所为。这样心机深重的女子,只怕那兴朝皇帝也被她所蛊。
想到这,他眼神一冷,“恳请王妃不要为难卑职。”
华月昭见他仍然不放行,她看着这群人,手中拿着刀枪,慢慢向自己收拢,心想这些人怕是要捉自己回去给他们王爷报仇。
她心中又恨又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我不跟你们走,你们要杀了我是吗?”
“不敢,怕误伤王妃,恳请王妃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回去。”
“你们别过来啊,”她这下是真的慌了,向四周瞥瞥,身后是一大湖,她虚晃一指,“你们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么一说,非但没有吓走谢匡奕的人,看着来势汹汹的南方军,华月昭心里叫苦连天,老天爷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我不是真的想跳水呀!
裙角已经被水沾湿,被逼得无路可走,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往身后一跃,死就死吧。
而还没感受到清凉冰爽的水潭,她就感觉被人拦要抱起来,那人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再不会让你落水了。”
说罢被轻轻一带,跃过水潭,又稳稳落在一片干净的草地上。她睁开眼看见是早前遇见的那北方皇帝。
她难免,“诶诶”两声,身后响起刀剑撞击之声,刚想回头看,又被他遮住眼,细心叮嘱她,“别看。”
又赶了一段路,华月昭按捺不住,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与他隔出几步之遥,“卫炽?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别跟着我了吗?”
卫炽也没有上前,只是一脸无辜,“姑娘此言差矣,这路并非你一人所有。在下路过此处,见姑娘遇险,不过出手相救罢了。”
华月昭见他俨然换了另一副作派,也不想听继续胡扯,“那既然如此,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们二人不如就此别过。”
卫炽也没有死缠烂打,站在一旁与她分析道,“姑娘,我猜王府之人定不会轻易罢休,只怕这波人被我打发走,下一波又前仆后继。况且天色已晚,姑娘又湿了衣裙,不知姑娘可有落脚点?”
华月昭一时语塞,无法反驳。又听见他说,“若不嫌弃可先到在下住所一避,接着再做打算。”
华月昭见他一脸真诚,难免狐疑,“焉知你不是下一个定南王。”
“如果我真的对姑娘有所企图,早前在酒肆又怎会轻易放手。”
二人在夕阳中沉默的对峙一番,她见这卫炽倒是坦荡磊落,如今的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跟着他走了。
——
卫炽:我媳妇做的没错!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心机重点不是坏事,宁见法官,不见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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