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光着上半身,扎着长辫肤色黢黑的中年男子,更是随手抓起了一把斧头,目光不善的用斧子指着刘怀东他们,张嘴蹦出一大堆的苗语。
尽管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看情况刘怀东和孙雅也能看出来,对面那家伙绝对不是在请他们过去喝茶。
当下两人便将好奇的目光同时投向许健生,许健生则是赶紧上前一步,高举双手的扯着嗓子喊出一大堆苗语。
就这样,两人用苗语交流几句后,对面几个男人便拿这斧头、长矛等武器快速跑来,不由分说便拉开一个大圈将三人包围起来。
不远处的寨子里,还有人陆陆续续从屋子里走出来,不过大多都是男人,至于女人和小孩则是悄无声息的退到后方去。
这时许健生才有些紧张的冲那位之前跟自己交谈过的苗人笑了笑,匆匆摘下身后的旅行包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扭头对刘怀东和孙雅二人说道:“快,都把包摘下来交给他们,千万别表现出任何敌意!”
第0145章 白雏苗寨
刘怀东和孙雅二人看到许健生那紧张的表情,不由皱皱眉头,尽管有些不解,但最终却仍是犹犹豫豫的把旅行包摘下来扔在地上。
下一刻,立马有两个苗人警惕的上前,捡起两人的背包后,又快速退回人群。
三人旅行包里的东西都被倒在地上后,里面有什么东西全都一目了然。
那些苗人只是查看一番他们的行李,并没有要据为己有或是其他非分之想的意思。
检查过三人的行李后,之前那个扎着长辫,肤色黢黑还拿着斧子的家伙,便再次出面用苗语跟许健生交谈了两句。
刘怀东跟孙雅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那个苗人的脸色及语气上,却能看出那帮人对他们的敌意已经减轻了不少。
没多大一会儿,那个拎着把斧头,地位貌似不低的家伙便退回了他们寨子里,不过其他人仍是围着刘怀东三人,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许健生回过头来,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对刘怀东解释道:“他去找寨子里的长老了,对咱们几个外来者他们是接待或是驱逐,将由长老来决定。”
刘怀东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眯着眼睛好像在想些什么。
约摸两三分钟后,一个拄着根蛇头拐杖,略微有些驼背的鹰钩鼻老头,便跟之前跑回寨子的那家伙一道出来往刘怀东他们这边走来。
老头脸上的褶子就跟晒过的肉干似的,看长相像是七十好几了,但走在那个拎着斧头的家伙旁边,步伐却是丝毫不曾落后半拍,稳健的犹如六十出头似的。
更值得一提的,还要属他那锋芒毕露的锐利目光,其老成深邃就好像个五十来岁,看尽世态沧桑,却又不甘平凡的中年男人似的。
所以你要说他七十呢,也不是不可以,说他六十呢,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说他五十,也不会有人觉得突兀。
那老头跟拎把斧子的家伙并肩走来后,包围着刘怀东他们的苗人很自觉便让出了一条小道。
老头儿脚步沉稳的来到刘怀东对面,眯着眼睛将刘怀东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这才用相当标准但却有些沙哑的汉语问道:“你们,是来旅游采风的作者?”
“是的。”刘怀东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并尽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然而下一刻,老头确实直接皱起眉头,用那根蛇头拐杖指着刘怀东呵斥一声,“你说谎!”
“额……”刘怀东有些懵逼的看着老头,眼皮一跳苦笑着问道:“老先生为什么认为我在说谎?”
“什么作者,你们俩分明是身带修为的汉人!”
老头儿用拐杖指指孙雅,又重新回到刘怀东身上,眯缝着的眼睛里,绽放出几分杀机。
“我们苗族和你们内地修真界,千百年来一直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隐藏身份潜入我们白雏苗寨,到底是何居心!”
周围那些虎视眈眈苗族战士们,一听到他们长老的话,没等命令就同时“唰”的举起了手上的武器,所有矛头齐刷刷全部指向了刘怀东三人。
见到这本该已经老眼昏花的老头,竟然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底细,刘怀东不禁有些愕然。
能看出他在隐藏修为,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的修为境界在他之上!
这老头儿或许是练气期的修为,甚至是……凝神期?
就在刘怀东和孙雅两人绷紧浑身肌肉,随时准备应付这帮苗人突然发动的袭击时,许健生却是赶紧高举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开口跟那老头儿说了一大串苗语。
白雏苗寨的大长老蛇头拐杖往地上一杵,跟着皱紧眉头从嘴里蹦出了一连串的苗语。
随后两人经历了一段在刘怀东看来还算友好的交流,而后许健生的脸色放松了几分,那白雏苗寨的大长老,则是在稍微犹豫片刻后,也重新看向刘怀东。
“说说吧,你隐藏实力来我们白雏苗寨,目的是什么?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那么你就别想走出这片森林了!”
老头儿一本正经的盯着刘怀东,威胁过后又嘱咐一句,“反正是你违反约定在先,相信就算你死在这里,内地修真界也不会说什么的!”
“哎呦卧槽,不是说苗族都非常热情好客么?有客人来不但会杀猪宰羊好酒好肉的招待,还会跟客人手拉手跳着他们的篝火舞,可是为什么现实降临在我头上时,好像不特么是传说中那么回事呢?”
刘怀东并没有急着回答白雏寨大长老的问题,只是颇为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许健生和孙雅两人,相当不走心的吐了个槽。
孙雅跟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许健生则是摇头苦笑道:“你不也知道那都是传说么?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人家这种真正养蛊的寨子,都不怎么喜欢跟外人接触,没直接用长矛把咱们穿一串就挺给面子了……”
刘怀东闻言撇了撇嘴,似乎有些郁闷的扭头看向白雏寨大长老,“是这样的长老,我们造访贵宝地呢,是想请你们帮忙出手解一个人身上的蛊毒。”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出手,要什么报酬你可以提。”
白雏寨大长老听到这话,顿时流露出一副略显诧异的表情,“蛊毒!什么人放的蛊?要知道我们苗族现在也已经很少有人养蛊了,更不会随便在外面放蛊的!”
这话倒的确是大实话,这位长老确实没诓刘怀东。
要知道改革开放的春风降临大地后,全国各地可是都不允许成精的。
不光是道门五大分支山、医、命、相、卜的传承都是要么被彻底灭绝,要么被逼到港澳两地苟延残喘,要么在内地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就连向来不怎么服管的苗族,也是在大势所趋之下不得不隐居世外,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