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没有!”
“老大,这边也没有!”
听到两个同伙都没什么收获,那个用环首大刀对着两个老人的汉子,不禁皱起一对粗壮的卧蚕眉。
“没有?两个老家伙……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把水藏在什么地方了!”
“好汉,家里真的已经没有水了啊,这兵荒马乱的,村里的井水染上了瘟疫,我们两个老家伙哪敢去外面找水,那不是找死吗?”
“哼,不说是吧……好办!”
五大三粗的汉子两眼眯成一线,眼底骤然爆射出一股阴寒至极的杀意,而后直接手起刀落,砍掉了前一刻还在对自己苦苦哀求的老妇人的脑袋。
就在他挥刀前的瞬间,站在门口的刘怀东,便是情不自禁的单手二指并做剑式,势如破竹的凌空一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并没有想象中指尖衍生出的剑气去将那人分尸。
之后刘怀东又干脆飞奔上去,一拳直接对着那人后脑轰砸过去,结果便是他整条胳膊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从那汉子身体中穿了过去,没有受到半点阻力。
满屋子人对于刘怀东的存在,都不曾有丝毫察觉,这一刻刘怀东才记起,自己不过是神识被封印在了华佗前辈的记忆里而已……
这个世界对刘怀东而言并不是真实的,刘怀东对这个世界而言,同样只是虚幻。
血淋淋的脑袋跟足球似的滚落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后,正好落在那汉子脚下,而那杀人凶手却丝毫不曾为之动容。
“老婆子!”
剩下的老汉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哀嚎,直接转身伸手从后面的灶台底部抽出一柄砍柴刀,“你们这帮混蛋,我老头子跟你们拼了!”
“锵!”
砍柴刀刚被老人家举起来,就给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以环首大刀击飞,二者交击时迸发出了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砍柴刀在半空中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直接穿过刘怀东的脑袋,镶进屋顶的木制房梁三寸有余,外面的半截刀身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修为在炼气境中期的汉子,则是在轻描淡写击飞砍柴刀后,又把手里那柄环首大刀架在老人家脖子上。
“老大,找到了,刚才那娘们没骗咱们,这家真的有水!”
就在那汉子还准备逼问老人家时,他的一个同伙手下,则是突然发出了一声欣喜若狂的尖叫。
只见那家伙正站在一口大水缸旁边,用一柄满是锈迹的铜剑掀起盖在水缸上的竹帘,探头一看,只见那水缸底部,赫然还盛放着快到自己膝盖深的小半缸清水!
刘怀东看到这里,眉头顿时一皱。
果不其然,那个用刀架在老人家肩头的家伙,只是走过去亲自确定了一眼,看清了缸里的确盛有清水后,便对身后的一个手下打了个隐晦眼神。
那人心领神会的咧嘴一笑,拎着自己两边剑刃都有不少缺口的铁剑,走到那老人身边。
刘怀东眉头紧锁着扭过头去不忍直视,紧接着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剑风呼啸。
屋子原本主人的老人家,脑袋就那么给一剑挑飞,然后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几圈,撞上灶台才缓缓停下,死不瞑目……
“哈哈哈,这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可远没有刚才那娘们懂事啊!”
“是啊老大,刚才那娘们在咱哥几个动手宰了她男人跟儿子后,非但知道用小嘴把哥几个伺候舒坦了,临死还不忘交代出这处村里唯一有清水的住户所在!”
“啧啧,不过老大刚才下手可是有些狠了,怎就没想着将那么个水灵娘们带在身边,供哥几个没事的时候消遣?”
“二哥说的对啊老大,那娘们临死前还以为将咱兄弟几个伺候舒坦了,能免遭劫难呢,哪想到老大说杀就杀,手起刀落半点都不含糊的!”
“哼,你们几个满脑子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带着那么个两脚羊累赘在身边,你们是嫌死的不够快?”
五人当中作为首领的家伙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几个手下对自己的抱怨。
不过说话归说话,他手上动作仍是没有停歇片刻,直接用水缸边上拴着的葫芦瓢舀起一瓢清水,仰头直接牛饮一空。
“老大喝慢点,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是啊老大,给哥几个留点!”
其他四人看到自家老大灌水的一幕,顿时感到喉咙好像冒火似的,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五个家伙顿时凑在一起,围着那口水缸,就跟保护着自家金山银山似的,挨个接过葫芦瓢将那剩下的小半缸清水分而饮之。
“张大爷,张大娘,我来给你们复诊了!”
正当五个亡命之徒快要将缸里清水牛饮见底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
五个刀口舔血的家伙,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兵器,同时将目光转向门口。
“这,这是……”
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画面,眼中瞳孔不禁骤然放大几圈,“你们杀了张大爷和张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哪里来的匪寇!”
“呵,我当是官兵呢,原来是个江湖郎中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官兵哪有心思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转悠?”
“妈的,吓老子一跳!”
几个亡命徒看到那张清秀的脸庞,以及瘦小的身子,顿时松了口气。
为首的汉子则是直接把大刀一甩,面目狰狞的盯着门口的家伙,“小子,识相的滚一边去,今天你看见的事情,要报官随你,但现在你要是敢打扰大爷们的清净,老子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