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行越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肯定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一位衣着优雅华丽的中年女人坐在办公室,轻声细语的说,“何况他还不愿意道歉。”
王老师一脸无奈,对着站在一旁的行越说:“行越,不管怎么说,打人总是不对的,你先跟文昊道个歉。”
行越双手背在身后,淡淡道:“您让文昊先跟喻昕雷道歉。”
“喻昕雷?”文昊的母亲轻蔑的看着行越,说,“你不要仗着文昊不在这儿就信口胡诌,你口口声声说是文昊先打了喻昕雷,证据呢?王老师,不知道方不方便把喻昕雷叫来,咱们当面对质。”
行越一听这话,立刻信心满满道:“好啊,把他叫来,最好把前天晚上操场的监控也调出来。”
王老师又看了眼文昊母亲的眼色,随后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文昊妈妈你在这儿等一下,行越,你跟我过来。”
行越离开办公室时走的脚下生风,他准备只要文昊亲自跟喻昕雷道歉,他就认了,也跟文昊说句对不起,但没想到走到一半,王老师却停下了脚步,回头说:“行越,你还是去跟文昊道个歉吧。”
行越看了眼不远处的收发室,说:“您看过录像再说吧。”
“没有录像。”王老师皱着眉,道,“录像都是二十四小时覆盖一次,前天晚上的录像早就没有了。”
行越闻言便笑了一声,问:“那是什么意思,就只承认我打了文昊,不承认文昊打了喻昕雷?您还是把喻昕雷叫过来吧,他脸上的伤也不少,现在还有淤青呢。”
“行越。”王老师叫完行越的名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找过喻昕雷了,喻昕雷说文昊没有打他。”
……
行越回到教室,在后门敲了下门窗,然后低声叫了句喻昕雷的名字。
喻昕雷一见行越,赶紧裹上外套从后门溜了出来,没等行越开口,喻昕雷就拽着他的袖子说:“咱们去外面说。”
行越被喻昕雷一路拉到操场,他甩开喻昕雷的手,压着火气道:“说吧,怎么回事,王老师说你不承认文昊打你了。”
喻昕雷凝重着一张脸:“我…我是说了。”
“为什么?”行越瞪着喻昕雷,“你怕他什么?”
“我不是怕他什么,行越,高三了,我想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喻昕雷无奈的看着行越,说,“而且我本来也不会继续喜欢文嘉,他们兄妹的事以后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行越看着喻昕雷,眼神忽然一冷,说:“那你以后也不准备跟我有关系了?”
“那怎么可能!”喻昕雷赶紧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等着第一个跟你分享我的保送通知书呢!”
喻昕雷听见上课铃声响起,赶紧抓着行越的手腕说:“行越,我求求你了,你就去跟文昊道个歉,先让这件事过去,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我站着不动让你撒气好不好?”
行越的胳膊被喻昕雷扯着,他看见喻昕雷眼睛里的焦急和不安,又听见戛然而止的铃声,行越目光黯淡了下去,说:“知道了,你回教室吧。”
喻昕雷激动的狠狠抱住行越:“谢谢你!过两天我请你吃大餐!”
行越扒开喻昕雷,说:“滚开,我三天之内不想跟你说话,不要给我发消息。”
医院里,文昊顶着一颗明显过度包扎的头,一只胳膊吊在胸前,病恹恹道:“这就完了?”
行越站在病床前,问:“你还想听什么?”
“你不觉得你这句对不起太不真诚了吗?”文昊故作为难道,“你这么不真诚,我怎么原谅你啊?”
“哦,那我真诚的跟你说,对不起,行了吗?”
“不行。”文昊眯着眼睛,说,“要不你给我鞠个躬吧?”
行越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啊,你都能特意来跟我道歉了,怎么不可能。”文昊说,“不过行越,你跟喻昕雷关系真这么好?为了他一个保送名额,什么都愿意干?”
文昊看着行越略显讶异的神情,又道:“你怎么这个眼神,难道你还不知道喻昕雷为什么不敢帮你说话?”
“不会吧,你真不知道啊?那我跟你讲讲…”
医院走廊的角落,王老师正在跟文昊的母亲表达歉意,行越刚刚做过手部缝合手术,一出门就看见这一幕,他冷淡的看着趾高气昂的女人,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谁允许你走了!”文母一把抓住行越,扬声道,“把你父母叫来!”
行越一把抽回胳膊,面无表情道:“哦,你叫吧。”
文母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说:“电话号码!”
行越满不在乎,真的把行言凯的手机号输了进去,他眼看火冒三丈的女人对着无法接通的电话气的发抖,便提醒道:“要不要给你提供一下座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