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行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偷偷的打量傅明笙,却始终不见端倪。
行越想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傅明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正常,他一定会扬起嘴角,每句话都带着温柔和讥讽。
鉴于此,行越觉得自己大概有了结论。
行越拽了拽傅明笙的袖口,严肃开口:“傅明笙,你昨天是不是打我了?”
司机的目光正好跟抬头的傅明笙对上,傅明笙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问:“什么根据?”
“因为我的肚子红了。”行越说,“我又没有胖,肚子上为什么会有勒痕?”
傅明笙略过司机警惕的目光,微笑着问:“你觉得我打人的方式是勒肚子?”
行越想想也觉得奇怪,可那道勒痕又确实无法解释,于是行越狐疑的看了傅明笙一眼,然后转过头,说:“那等到酒店,我要仔细检查一遍有没有其他伤。”
傅明笙本来想说“随你”,但又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尖一挑,笑着说:“好主意。”
司机显然对两人的对话十分在意,傅明笙只看了他一眼,司机就收回想要去触碰手机的手指,傅明笙笑而不语,直到酒店门口,行越先下了车,傅明笙才礼貌的对司机说:“见笑了,您别多想,我是他爸爸。”
“……”
刚一回房间,行越就急急的跑到卧室准备检查伤口,傅明笙不动声色的跟了进去,然后交叠起双腿,优雅的坐到床边。
行越看着理直气壮坐在床上的人,问:“你进来做什么?”
傅明笙说:“帮你检查伤口。”
行越不自在道:“不用你,我自己能看到。”
“能吗?”傅明笙目光在行越身上往返,问,“后面也能看到?”
行越一下瞪起眼睛,厉声质问:“你还打我的后面了!?”
傅明笙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行越,说:“打了。”
“你…我猜的果然没错!昨晚我是不是吐到你身上了?”行越不满道,“大不了我赔你一身衣服,你怎么能趁我不备就打我?”
傅明笙懒得解释,继续盯着行越,问:“你脱不脱?”
行越生着气,顶嘴道:“不脱了!”
傅明笙摇摇头,丧失了三分兴趣。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醉酒后会主动扯开领口的行越更吸引人。
而行越却还在一旁自言自语:“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打我了,我才这么小,而你都那么大岁数了…”
傅明笙:“……”
行越防备的看着傅明笙,问:“你要不要自己交待,到底都对我做了什么?要是被我一一发现,事情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傅明笙想象着行越口中复杂的情况,问:“你想怎么不简单?”
“至少要把你对我做的都做一遍!”行越认真说,“我从不在打架上吃亏!”
傅明笙双手环着胸,看见行越上下滚动的喉咙,目光深处又燃起一丝欲望,他闭着眼睛,笑了一下,说:“好的,我交代。”
行越点头,说:“算你识相。”
傅明笙:“昨晚你喝醉,说要回房睡觉…”
行越严肃的点点头,说:“继续。”
傅明笙:“结果没睡一会儿又自己走出来,出来的时候没穿上衣。”
行越耳朵尖一热,想起自己醒来时的确光着上半身,便道:“那可能是屋里太热了,你不要避重就轻。”
“好的,那我说重点。”傅明笙睫毛一垂,唇角轻轻扬起,说,“我亲你了。”
行越还没意识到傅明笙的重点,仔细的问:“你亲我哪了?”
傅明笙笑着,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行越耳朵尖儿的红晕一瞬间蔓延至颈部,他飞快的眨着眼睛,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傅明笙却依旧不以为然的笑,问:“用我坐下让你亲回来吗?”
而行越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跟傅明笙的玩笑相比,行越的表情实在显得像是在另一个频道。
傅明笙要是没看错,行越在开口之前,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他只是微启着双唇,眼睛里是愤怒和不解。
“傅明笙,你太过分了!”行越怒吼一声,之后忽然抓起床头柜上的充电器用力砸向傅明笙。
而傅明笙大概也是错愕的,等他想要偏头避开时,充电器的金属片就已经在傅明笙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傅明笙抬手,擦拭掉渗出的一滴血珠,他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然后再抬头看向行越——
那颜色就跟行越现在看向他的眼睛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