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不会开车,从这片海滩回别墅只有一条路,如果行越是顺着那条路离开,应该是走不远的。
男生看着傅明笙的脸色,像是看出了什么,便道:“哦!天哪,他就是你的老死不相往来吗?”
傅明笙没有急着去追行越,他又看了眼男生,问:“你自己来的?”
男生坦然的回答:“不,是客人带我来的。”
傅明笙朝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在男生身边看见客人的存在,但他也不是毫无收获,因为傅明笙的目光刚刚转了半圈,就对上了不远处的一道幽怨目光。
傅明笙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直直朝那道目光走去。
行越看见傅明笙过来了,就又马上移开眼神,背对着傅明笙,继续朝更远的地方走去。
后来离开人群,傅明笙依旧保持着跟行越不到五米的距离,他没去追,也许是因为知道行越不会跑。
可行越并不像傅明笙这么会看透别人的心思,行越每走一会儿就要回头看上一眼,傅明笙并不避讳行越的目光,有几次迎上的时候,反倒是行越先红了耳廓。
直到碰见一家移动的甜筒车,行越刚点完喜欢的口味,傅明笙就从他身后递上了现金,行越接过冰淇淋,看了傅明笙一眼,也没有说话,就继续向前走去。
等走到了停车的地方,行越才终于老老实实的停下脚步,他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回头对傅明笙说:“请帮我开一下车门。”
傅明笙没有丝毫不耐烦,笑着照做,同时他还将司机的本职进行到底,接过了行越手中剩余的甜筒壳,行越不吃那层酥脆的表皮,傅明笙是知道的。
傅明笙走远了几步,将甜筒壳扔进垃圾桶,然后又重新上了车。
三个月没见,行越像是一点都没变,他依旧可以肆无忌惮的将情绪写在脸上,怒气冲冲的看着傅明笙,直至傅明笙主动问:“生什么气?”
行越立刻就回答:“你跟别人跨年,还教别人成语。”
行越气呼呼的说完,又问:“你还跟他睡觉了吗?”
傅明笙对这个问题并不敏感,自然的回答道:“我们分手了,我不能跟别人睡觉吗?”
“虽然可以——”行越瞪他一眼,接着道,“不过我会生气,你现在已经不管我生不生气了吗?”
傅明笙一顿,想说“我为什么要管你生不生气”,但他一对上行越的眼睛,又像是被什么掐住喉咙,良久,傅明笙只能状似无意的解释了句:“没跟他睡。”
行越就像不信似的,眼神里的警惕一点都没有放松,傅明笙看着有趣,便问:“要证明吗?”
行越拧着眉毛,细细思量后才认真道:“那我回去检查一下。”
傅明笙笑着启动了车子,问:“怎么检查?”
行越就看着傅明笙,说:“你上次怎么检查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傅明笙愣了一下,转弯的时候顺带看了眼行越,然后问:“我什么时候检查你了?”
行越抓住安全带,硬是说:“怎么没有,上次你趁我睡觉偷偷打我,被我发现,要检查我的伤口。”
傅明笙微怔,然后轻笑一声,想起来了。
“可以。”傅明笙回答的很从容,让行越误以为他没有明白自己的话,于是行越又加了句,“我是说你叫我在你面前脱衣服的那次。”
傅明笙的车本来开的不快,忽然加速时行越毫无准备,狠狠往后撞了一下,行越不悦的看向傅明笙,抱怨道:“我差点撞到脑袋。”
傅明笙没有说话,也没有哄行越,只是默默的将车速开到最快,然后用来时一半的时间回到了别墅。
行越看着把车钥匙往鞋架上一扔就朝二楼走去的傅明笙,连忙叫住他,询问道:“你做什么去?”
“洗澡。”傅明笙停下来,回头看着他,眸色沉的很深,“你房间的热水器是不是坏了?”
行越一滞,紧紧闭上嘴巴。
傅明笙就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行越,道:“我问你热水器是不是坏了。”
傅明笙稍微眯了下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是还是不是?”
行越只好抓紧自己的裤线,小声说:“是。”
傅明笙就笑了一下,说:“那来我房间洗。”
“……唔,那我去拿一些东西,你等我一下。”行越磕巴着说了句话,然后飞快的掠过傅明笙的身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行越回到房间后还顺手锁上了门,虽然就算傅明笙现在进来也只是把一会儿要做的事提前,但行越还是小心的偷偷把需要的东西装进防水的小布袋。
行越敲响傅明笙的房门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傅明笙刚换上浴袍,正在用干毛巾擦拭头发的水珠。
他见行越拘谨的拎着一个小布兜,就笑道:“我以为你的热水器又好了。”
行越不安的抿了下嘴唇,不太自在的问:“你已经洗完了吗?”
“嗯。”傅明笙点点头,道,“你去吧,水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