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说:“这样都没有办法证明了。”
傅明笙问:“证明什么?”
“我的真心。”行越回答说,“你刚才不相信我愿意跟你浪迹天涯。”
“我相…”
“你不相信。”行越又看了看傅明笙,说,“或许现在相信了,不过刚才是不相信的,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要报警抓你?”
傅明笙哑口无言,但绝不能如数承认,于是便道:“没有。”
行越一副“我已经把你看透了”的眼神看着傅明笙,幽怨中带着一点委屈,傅明笙只好伸手把人拉进怀里,说:“我离开封闭中心之前把定位器留下了。”
行越眨眨眼,说:“可是欧阳浔说没有找到定位器。”
傅明笙说:“在黄承林身上。”
行越一愣,很快大脑就开始自动推测起来。
定位器在黄承林身上,而黄承林被发现的时候紧急送医,欧阳浔当时只搜查了封闭中心,当然找不到追踪器。
行越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就侧过脸看着傅明笙,说:“你快继续交代!”
傅明笙就终于把那天的事告诉给了行越,是行越下山之后那个黑漆漆的夜晚——
张南被傅明笙绑在冰天雪地里,身上的衣服不足以避寒,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傅明笙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出现在张南面前,张南凶狠的目光中又隐藏不住那份乞求,但他到底是吃惯了苦,看着那杯热水也没有求饶,只是颤抖着青紫的嘴唇说:“我卡里的钱,给我、我妹妹,别给别人。”
傅明笙晃着水杯,洒出一点水在地上,冰雪就立刻融化了一点:“我没有兴趣管你的家事。”
张南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手指也被冻的不太灵活,他每说一句话就要耗费一次体力,不过现在唯一能听他说话的人只有傅明笙,张南只能求他。
“你帮我,我做了鬼就不害你。”张南说这不具有威胁力的话,不过傅明笙还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张南被傅明笙扶进屋里,还没等傅明笙开口,就立刻扑向浴室,傅明笙缓步跟过去,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先用凉水。”
张南自然没听,傅明笙只好伸手掰了一下花洒把手的方向。
张南的手指终于能恢复一点知觉的时候,傅明笙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张南警惕的看着傅明笙,问:“你放了什么?”
张南实在不如行越聪明,如果是行越,一定明白自己大费周章把人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他换一种死法。
张南浑身上下都湿着,傅明笙懒得解释,只是拿起水杯,说:“你不喝我就倒了。”
张南就立刻扑上去,碰洒了一点水,只喝到一半。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张南在获得第二杯热水后问出的问题,傅明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平静道,“我说了,我没兴趣管你的家事,你妹妹的钱还是你自己给比较好。”
傅明笙垂了下眼眸,又道:“不过得麻烦你帮我个忙。”
张南的脑子没那么灵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傅明笙的话,傅明笙把玩着手里的针筒,说:“快点决定吧,我还有别的事。”
“你…你保证,我按你说的做了,还能活命?”张南像是疑问,实际上是一边发问一边犹豫,他的嗓子说不太清话,不过张南还是尽力重复道,“如果有人来问我,就说警察是通过追踪器找到这儿的…”
傅明笙看了他一眼,张南就继续说:“还有…黄承林不是因为受了重伤才住院,是…是跟警察一起走出封闭中心的。”
傅明笙不太满意的看着张南,在手里转了一圈针筒,然后把针头扎进张南的手臂,傅明笙缓缓推动着活塞,命令道:“自然一点好吗?”
张南不知道被注射的是什么,只能惊恐的重复了两遍刚才的话,直到傅明笙满意了,才颤抖着问:“你给我打的什么?”
行越听到这儿,就跟身临其境似的,紧张的看着傅明笙,问:“你给他打的什么?”
傅明笙好笑的看着行越,行越就推他的胳膊,说:“快说呀!”
“退烧药。”傅明笙只好如实回答。
可当时的张南并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傅明笙对他没那个耐心,更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傅明笙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对上行越一双不怎么温和的眼神。
傅明笙问:“怎么了?”
“没事。”行越说完,就装着不经意的扯了扯衣服,说,“好热,你去把空调打开,调到二十度。”
傅明笙看着行越,把行越看出一点心虚,行越只好挪开眼神,说:“看什么啊。”
“行越。”傅明笙把手伸进行越的上衣,指尖划过他光滑的皮肤,无奈道,“打针也值得你吃醋?”
“谁吃醋了。”行越不承认道,“是真的很热,你不热吗?”
傅明笙笑了一下,把手从行越衣服里拿出来,说:“不热。”
行越不服气,反驳道:“可是我热。”
“那你就脱了吧。”傅明笙松开行越,看着他说,“不交电费的人,不许开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