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看着傅明笙手里的吊带连衣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刚才忘记杜远筝的爱好了,不过显然傅明笙没有忘记,否则他也不会拿来一条这样短的裙子。
行越气的只能自己跑去衣柜前翻找杜远岚的衣服,他一边拿还一边说:“你不要有非分之想,你的爷爷还在外面呢。”
行越自己拿了件看起来最宽松舒适的白色t恤套在身上,他重新坐回床边,然后抬起一张仍然透着粉红的脸看向傅明笙。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如果傅明笙现在拍一拍行越,他应该立刻就可以睡着。
不过傅明笙却没有这样做,傅明笙看着行越脸上不怎么均匀的红晕,蹙眉道:“这不是冻的?”
行越有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问:“什么啊?”
傅明笙又拉过行越的手背,仔细一看,果然能看到上面的针眼,傅明笙伸手探向行越的额头,问:“你喝酒了?”
“哦,喝了一点点。”行越舔了下嘴唇,说,“没有事,睡一觉就会好的。”
傅明笙只是接到电话,说行越去医院找了什么人,之后就自己跑了。他来不及多问就先开着车找了出去,本来准备路上再详细了解情况,结果刚拐过一个街口,就看见了那个在瓢泼大雨下浑身发着抖跪在地上的人。
行越的眼皮耷拉着,说:“我有一点困了,我们可不可以……”
行越嘴巴一僵,再想开口,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清晰的字了,行越急的赶紧看向傅明笙,两只眼睛里写着——救命!
傅明笙是当着“三堂会审”的面把行越抱出的杜家,行越被傅明笙不怎么温柔的放进车里,嘴上还要不满道:“轻轻……”
“闭上嘴。”傅明笙脸色难看,冷声道,“行越,祈祷我查不到你为什么喝酒吧。”
行越一惊,大大的眼睛求饶似的看向傅明笙,不过傅明笙很快就给他套了个眼罩,显然是不准备吃这一套。
行越被送进最近的医院,急诊没那多讲究,行越只能在四人病房的床上小心的动了动嘴唇。
“傅明笙。”行越一只手打着点滴,但偏偏傅明笙就坐在点滴这侧,行越只好抬起另外一只手横跨自己的身体去叫他。
本来行越也不用这样着急,可是点滴眼看着打了大半瓶,行越连话都可以说清了,傅明笙还是没有消气,这让行越不得不想一些办法。
傅明笙抬眼看他,行越就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有缘分,上次我过敏,也是你把我送来的,我当时一睁开眼睛,就觉得你可真是帅气。”
傅明笙露不出平时温和的笑容,只冷着张脸说:“收收心眼儿吧,你说什么回去也得挨罚。”
!!!
行越的警报拉响,心道这可真是大事不妙!
傅明笙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警察局喝酒闹事然后强行被送往医院的事,行越是编不出另一个版本了,他只能用自己的优势,让这件事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我没有耍心眼儿,你怎么这样想我?”行越满脸无辜道,“我只是太想你了,难道我想你也有错吗?”
行越说完话,一看傅明笙的表情,深知这是说错了话,于是又立刻说:“当然了,就算我很想你,又很担心你,也不应该做危害自己身体的事,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念在我是初犯,我想你应该原谅我。”
傅明笙抬头看了眼快挂完的点滴瓶,起身道:“你是初犯吗?”
行越被问了个晕头转向,他眨眨眼,诚恳道:“我是。”
“你不是。”傅明笙低头看他,说,“分手之后,你想回封闭中心干什么来着?”
行越一下回忆起来,忙道:“我只是想想,又没有真的那样做!”
“想想也不行。”傅明笙抬手,直接按着行越的手背给他拔了针,但行越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件事上,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分明是在思考下一个有助于他蒙混过关的理由。
“别想了。”傅明笙捏了一下行越褪红的脸蛋,说,“今天你就是跪着求我干,也免不了这顿打。”
行越像是被戳破心思,拧着眉毛惊恐道:“你怎么还要打人呢!”
“不打你有记性吗?”
“有的有的!”行越赶紧翻身下床,乖巧地把两只手叠放在身前,说,“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
行越眼见傅明笙有一丝动摇,赶紧继续说:“我的过敏还没有完全好,你怎么舍得打我?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回去罚站一小会儿,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我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觉得挺好的!”行越不敢再让傅明笙生气,话一说完就赶紧拉着傅明笙的手腕,让傅明笙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学着傅明笙的语气,严肃道,“以后还敢吗?”
行一秒变回自己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傅明笙,软声道:“不敢了。”
傅明笙手下是一撮毛绒绒的头发,他狠狠的揉了下行越的脑袋,到底是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