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杜远岚的手机号给我,我自己联系他。”行越说完,又冲着傅明笙摆摆手,他手心朝向自己,手背对着傅明笙,说,“好了,你去忙吧,不要管我。”
傅明笙看起来是去忙,实际上却是被行越赶走的,傅明笙没告诉行越的事,行越也不多问,他吃完早餐就乖乖的回到了傅明笙的房间。
行越的手机被雨浇之后就出现了故障,原本是要拨给杜远岚的电话,不知怎么又拨到了行瑞书那里。
行越按了半天挂断键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行瑞书亲手挂断的通话,行越知道他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上课,于是输入了杜远岚的号码,正准备重新拨出去,行瑞书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行越有点疑惑,接通之后还等了等,怕是行瑞书按错了重播。
“喂,行越,你在哪?”行瑞书的声音传来,“你没看到我的信息?”
行越说没看到,之后又问:“你没上课?”
“我在家。”行瑞书迟疑了一下,说,“刚才兰姨在旁边。”
行越闻言,无意识的不屑一笑,行瑞书立刻解释道:“我是不想节外生枝,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打错了才拨到你那儿,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行瑞书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你这样的吗?翻脸不认人?”
行越通过长长的沉默表达了一个问号,行瑞书则继续说:“帮你查定位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行瑞书,你做梦了吧,我对你一直这个态度。”行越不耐烦道,“昨天在机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到底跟我发什么神经?是需要我对你说一句谢谢吗?”
“你——!”行瑞书气的翻了个白眼,手里的书一下掉到地上,不过跟行越几次“交手”下来,行瑞书也大概摸出了门道,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说,“没错,我需要,你说吧。”
三分钟后,行越哒哒哒的下了楼,见傅明笙正好自己在客厅,当即就跑了过去。
行越生气的叙述完那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然后问傅明笙说:“你觉得我应该跟行瑞书道谢吗?他只是查到了朱月的定位,可是账号是我自己找到的,人也是我一个人见的!”
傅明笙当时手里拿着药箱,怕行越跑来的时候撞到,还往身后拿了一下,行越一通话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傅明笙手里拎着的是什么。
傅明笙见行越的目光趋于自责,便立刻又把药箱拎到了两人面前,然后命令行越说:“拿着。”
行越刚一接下,傅明笙又率先迈开步子,说:“上来,帮我换药。”
“可是我不会换药。”行越嘴里嘀咕着,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回了屋里,傅明笙把要用的东西摆成一排,说:“按这个顺序弄。”
行越拧着眉头,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自己弄,我可以帮你吹气。”
“……”傅明笙用他接下来伸向消毒棒的动作表达了拒绝。
“你的伤口深吗?有没有别的伤口?要多久才会好?哈——欠。”行越揉揉眼睛,说,“怎么回事,我又有一点困了。”
“你睡的太少了。”
从昨晚到今早,行越满打满算也没睡上八个小时,跟他之前熬过的时间比起来,这点时间实在不够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补觉的。
傅明笙故意当着行越的面换了药,又重新贴上纱布,然后才说:“我也困了,睡会儿吧。”
“真的吗?”行越不疑有他,忙道,“那我陪你睡一会儿。”
行越是真的累到了,体力和精神力一同耗尽,不是一顿睡眠补的回来的。
傅明笙见行越睡死了,就轻轻挪下了床,他临走前还特意把行越的手机调至静音,行越一觉睡到下午,全然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
法医鉴定了死于集装箱爆|炸的三名死者的身份,花蕊和海啸是其中两名,另一名身份不详,但根据他身上的纹身来推断,他也是其中一员。
欧阳浔见到傅明笙的时候,眼睛瞪的比鹅蛋都大。
“老傅,你也太深藏不漏了吧?这什么等级的案子,我昨晚被总局临时调过来,差点以为是什么政界人物被暗杀了呢!”欧阳浔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坐在车里,拍着自己脆弱的小身板,低声道,“笙哥,你从今天起不仅是重要证人,还是我的好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对了,我记得你喜欢我的工作证,要不我再给你备用两个啊?”
傅明笙笑了一下,说:“你先留着吧,有需要我会跟你说。”
“好嘞好嘞,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
“没问题啊!”欧阳浔立刻道,“啥事都行,你说就完了!”
傅明笙看了眼欧阳浔,然后稍微往后靠了靠,闭目道:“去一趟朱月的医院,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