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嫣笑激起更疯狂的热浪,邹衍之慢慢抽出,又不能自控地狠狠刺入。
苏青婵觉得很疼,疼痛难以忍耐,可是迷迷糊糊中却又感到满足,邹衍之温柔地抚慰她,在她耳边低吼着,那声音很快活,她也渲染到他的快活了。
太舒服了,巨大的麻痹从硬物袭向脊背身体。邹衍之的冲刺越来越快,苏青婵的身体在他身下不断颤栗着,哭泣低吟着,抓打着。
☆、56娇花零落
往事清晰地在脑子里回放,苏青婵呆站着,忽尔泪流满面。
缺失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一日她醒了过来,见邹衍之不在身边,焦急害怕地到处找他,却没找到,后来迷路了,跌进猎人的陷阱中,那么巧被家人寻了回去,又因跌落陷阱头部再次受伤失了那两个月的记忆,竟把邹衍之忘了。
天地无垠,红尘万丈,同在京城的两个人,竟然在兜兜转转五年后,方再次相遇。
漫长的五年,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衍之哥哥……”苏青婵低叫着,緾绵悱恻,他们若是没有再相遇,他会不会就这样苦守一辈子?她若没有重生,他将在受怎么样的折磨中度过余生?她忘了一切,无心无肺地生活着,可邹衍之却生生承受着分离之苦。
前世,他甚至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姚清弘,那样的打击对他是何等惨烈!
若是自己没有失忆,而邹衍之却与他人成亲了,自己会怎样?只是想像,苏青婵心中就揪痛不已。
他不知自己失忆了,那时又怎么承受自己的背弃的?
苏青婵痴痴站着,清泪串串滑落下。
难怪,她没有嫁给他,姚妙瑷也没有求情,他却还是放了她哥哥出狱。
可是,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自己已失身给他,他怎么不想想,不是清白的自己嫁给他人,日子怎么过?如果不是忘了过去,怎么可能不与他相认?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惊惶忧虑,若是想不起来,失贞的阴影,是不是就捆住她一辈子了?
苏青婵狠狠地踢脚边的草铺,往日很感激邹衍之疼她体贴包容她,此时前事想起来了,婚前失身的负疚荡然无存,他们本来就两情相悦,邹衍之对她的好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
怎么捉弄他小小地报仇一下?
不能太狠,他这些年熬得不容易。
苏青婵眼珠转了转,拍手一笑走出山洞。
山里有一种野果,吃着香甜,吃后却像喝醉酒了一般,四肢酥软无力,得过一日方能恢复过来,于身体是无碍的,那一年他们第一次吃,把邹衍之吓坏了,后来两人虽然没事,他却再不让她吃那种野果了。
这个时候跟那年季节相同,那种野果定还是有的。
吃了野果软倒在哪里好呢?刚才自己无意识间就走到这里了,若是软倒在这里,邹衍之就会知道她是吃了那种野果,知道十二个时辰后就能恢复,就不会很着急。
苏青婵摘了野果收进袖袋里,左右看了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先出了密林回去找邹衍之再说,自己刚才晕晕沉沉走进来了,邹衍之不知道,此刻只怕急坏了。
邹衍之岂止是急坏了,已经快要疯了。
苏青婵来到旧地,先去小溪,又到秃鹰崖下,然后才去的山洞,邹衍之来找过,直接去的山洞,看着地面泥土见没有来过人的痕迹,又四处寻找,诺大的山林,竟与苏青婵擦肩而过没有遇上。
旧地没有找到苏青婵,邹衍之去行宫找皇帝要人,普安王与苏沐风堪堪也赶到。
让邹衍之等人到外面候着,太后指着皇帝额头恨恨骂道:“皇上,把靖王妃交出来。”
“朕真没有派人绑走靖王妃。”皇帝叫屈不已。
“交出来,把靖王妃交出来。”太后哪信,眼中泪水和怒意混在一起,一片朦胧的水光,“皇帝,衍之够不容易了,寸寸容忍步步退让,你难道真要逼他造反不成?”
太后话音落下,皇帝被触到了伤心处,也恼了起来。
“母后,我就不明白,我才是你亲生儿子,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可你老是一副是他让给我的模样,你亏欠了他什么?一个卑贱的宫婢生的孩子,因为记在你名下,处处尊荣,甚至,连天子近卫军你都逼我交给他执掌。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四海之美,难道不是朕的?朕就算看中靖王妃,亦无可厚非。他不拱手献上也罢了,还咄咄逼君……”
“你!”太后气得抖颤,眼角越发湿了, “你以为,只凭你是哀家亲子,衍之不退让,你能登上皇位吗?”
难道不是?皇帝横眉冷目,他对邹衍之的不满由来已久,作为太后唯一亲子,他却要和邹衍之一起分享母爱,接受先皇一样的赏赐,有时,邹衍之的赏赐甚至比他丰厚,让他怎么甘心。
太后幽然长叹,眉眼含着萧瑟。
“皇儿,你的九五之尊的位子,的确是衍之让给你的……”
旁人只看到,中宫有亲子,自然是亲子登基,她却看得分明,先皇在邹衍之出生前,因着宠爱贵妃,有意立贵妃所生的皇长子,后来渐渐不再提起,并不仅仅因为中宫有养在膝下的皇子,而是因为,先皇越来越喜欢邹衍之。
邹衍之天姿过人,学文习武都极有灵性,人说邹衍之性情倔强与中宫母子不合,可先皇偏偏就喜欢他桀骜不羁的性格,若不是先皇喜欢邹衍之,她哪能保住皇后的位子?又哪能重得宠爱得到诸多侍寝的机会因而怀上龙胎。
“衍之一直摆明无意与你争皇位,先皇最终立你为太子,最大的原因是他是哀家养大的,哀家和你与他的情份,比其他妃子皇子更深更重,必不会为难他……”太后不停地拭泪,哽咽着道:“那一年他被追杀,谁都认为是母后派人杀他的,连你父皇暴怒之下也这样认为,当时,若不是衍之为母后求情,你能有今天?”
皇帝有些愣神,复又不服地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我父皇有多疼皇兄?父皇若是喜欢皇兄爱屋及乌,不是应该喜欢端静太妃吗?怎么也不会是你这个养母因他而获宠。”
太后悠长地叹息了一声,先皇爱屋及乌为何及的是她这个养母而不是端静太妃,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当邹衍之亲生骨肉看看待教养的,而端静太妃,不止性情鄙薄,连对亲子也是毫无怜惜之情,先皇眼睛毒辣怎会看不出来,自然就惠及自己这个养母而不是端静太妃了。
山风骤起,穿守精致的雕花门窗吹入屋内,抖然间让人感到寒意上身,皇帝怔呆了片刻,苦涩地分辩道:“母后,靖王妃失踪,真不是孩儿干的,孩儿原来想着暗地里来,不给她和皇兄知道,她没有落套,孩儿就后悔了,喻嫔明着是自绝,实际是孩儿暗示她……”
喻紫萱挑起他对苏青婵的兴趣,他又记恨邹衍之分了他的母爱,故而想背地里占有苏青婵一雪心内之恨。事败他就后悔了,君上的宵小行为被苏青婵发现,面上极端难堪,迁怒到喻紫萱身上。
皇帝想着要治喻紫萱的罪,只是迁怒的原因不能诉诸于口,喻紫萱才进宫不多日,一时挑不出错处,羞恼中暗示逼迫喻紫萱自裁谢罪。
皇帝不知道的是,喻紫萱恰好又听到邹衍之买通的宫人在悄悄说明月要嫁给姚清弘,两下打击,方不争不辩就赴死了。
“你真没差人绑走靖王妃?”太后见皇帝赌咒发誓,有些儿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