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重私下成立了几个公司,高层全部由有力人士担任,说白了就是各部委领导的三姑六婆,儿女亲家之类,这些公司根本没有正常的经营活动,只是从华夏矿业拿合同然后分包出去当二传手而已,每年利润几个亿,这在业内是公开的秘密,当然这只是他用来编织关系网的一种手段,邹本人的股份倒不是很多。”薛丹萍说。
“您看一下,这上面有没有邹文重的公司?”上官瑾递上了名单。
薛丹萍看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划了条线:“这一家我有印象,应该和邹文重有很深的联系。但具体关联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出。”
上官瑾看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上海金瓯投资公司。
从薛家出来,上官瑾晃了晃手里的纸说:“有眉目了,四金公司除了首都国资委的股份之外,其余都被他们以各种名义瓜分了,为的就是伍德铁矿这块大蛋糕, 华夏矿业在西非投资以百亿计,邹文重肯定要借机合法的侵吞的。”
“那现在怎么办?”
“去上海。”
“现在?”
“对,我在后座上眯一会,等开到济南我换你。”说着上官瑾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刘子光耸耸肩,想不到上官瑾的风格比自己还要凌厉,于是他便驾着这辆偷来的汽车开始了京沪之旅。
12-21 团队作战
宝马x5在g2高速公路上疾驰着,上官谨裹着一件大衣躺在后座上熟睡,她似乎陷入了深度梦魇,嘴里时不时咕哝着什么,刘子光调整一下后视镜,看到她额上渗出的冷汗,转动方向盘驶入了服务区。
随着车子的停下,上官谨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到济南了?”
“到镇江了。”刘子光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上官谨擦擦额上的汗。
“又做噩梦了?”刘子光不经意的问道。
“是啊……”上官谨拿着纸巾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个细节刘子光并没有发现。
“我去买早点,你再休息一会。”刘子光下车向服务区超市走去,上官谨看他走远,拿出了手机按了一个号码,迟疑着是不是拨出去,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机。
五分钟后,刘子光拿着蛋糕和牛奶回来了:“只有这个,将就着吃点吧。”说着上车系上了安全带。
“你不休息?”上官谨奇道。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等咱们昭雪之日,我请你吃大餐。”刘子光启动了汽车,迎着漫天朝霞再次踏上征途。
……
谭主任昨晚参加了一个涉外商务签字仪式,喝了一些红酒,早上起得晚了些,穿着睡衣在餐厅用早饭的时候,秘书提着公文包进来了,向谭主任汇报工作。
“有小王的消息么?”谭主任打断秘书枯燥的汇报问道。
秘书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江北警方还在紧密排查之中。”
谭主任把餐刀和岔子重重的一放,冷哼了一声:“人在公安局里都能被抓了去,我看他们的忧患意识亟待提高!”
秘书知道王茜是谭主任的爱将,为这事领导没少发火,可是调查部的资源有限,这种事情必须依赖当地警方的支持,谭主任虽然满腹愤怒,但也无计可施。
忽然秘书的手机震动起来,谭主任摆摆手,示意他出去接电话,拿起刀叉继续吃着早饭,不到一分钟,秘书又进来了:“谭主任,四金公司被窃,一部分文件和总经理室的电脑硬盘不见了。”
“哦?”谭主任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刑警支队已经介入了,应该很快就能破案。”显然秘书对首都刑警的效率颇为相信。
“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我。”谭主任打发走秘书,独自坐在餐桌旁沉思起来,五分钟后,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王局长你好,我是老谭啊,有这么个情况……”
不到中午,案件就有了眉目,刑警总队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来调查此事,事发当日傍晚时分曾经有两对男女分别进入四金公司,前一组男女刻意遮挡面目,但可以确定并非四金公司员工,后一组男的是公司行政部部长,女的是新调来的行政专员,警方已经传讯了后一组男女,并且对前一组进行积极的追查。
首都的摄像头的密集度已经到了全方位覆盖,警方调取世贸中心三公里范围内所有监控资料,调遣精兵强将进行侦破,无巧不成书,派出所接到一宗汽车失窃案,失主是个商人,在国外出差三个月刚回来就发现汽车丢了,专案组把这两宗案件结合起来有了新发现,根据路面监控显示,被盗的宝马suv是被一男一女开走的。
顺藤摸瓜,调取沿途所有监控,发现这辆宝马车先去了西郊某别墅区,然后直接上了g2高速,一路南下去也。
谭主任的秘书将视频资料送到技术部门进行了比对,从身体轮廓、摆臂幅度,腿部肌肉群组运动等细小动作入手,确认第一组人中的女性,确系调查部一组组长上官谨。
毋庸置疑,和上官谨在一起的男子定然是刘子光。
……
江北市公安局,韩寺清接到省厅的电话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案子没破,但主战场已经转移了,这些天来江北警方连日奋战,疲劳至极,领导们的压力也很巨大,现在终于可以缓解一下了。
当然韩寺清并没有懈怠,他打电话把谢华东叫来做了一番指示,对刘子光的布控依然保持,电话监听,住所监视,这些措施不能放松,谁知道狡猾的敌人会不会来个回马枪呢。
上次江滩公园缉捕工作很不成功,是谁把人放进公园,刘子光的手铐脚镣钥匙又是从何而来,基层干警心知肚明,领导也有数的很,但大家都默契的缄口不言。
韩光是局里树立的英雄典型,脑子有伤至今尚未痊愈,每逢阴天下雨就要头疼请假,这样的角色谁敢招惹,万一旧病复发,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至于胡蓉,那可是胡市长的千金,啥也不说了,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能下黑手呢。
……
上海浦东陆家嘴,黄浦江边某外国人经营的酒吧内,灯光朦胧,音乐悠长,一对情侣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不大工夫,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
“刘总,这位女士似乎在哪里见过?”东方恪警惕的看着上官谨,后者悠闲地搅着咖啡,并不说话。
“我来介绍一下,上官谨小姐,中办调查部的处长,东方恪,我的助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必拘束。”刘子光介绍道。
“您好。”上官谨落落大方的伸手和东方恪握了一下。
东方恪做贼一样四下里看了看,幽静的酒吧里只有几桌金发碧眼的外国客人在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