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斌闻言耸了耸肩膀,苦苦一笑,心中百般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这时转头看了一眼寝宫内正站着看着自己的朱媄娖,连忙转过头去,对沐临风笑道:“那么姐夫,彬儿的终身幸福可就要指望你了……”
郑家宅院中,杨耿正蹲在地上抱着陈晖,此时陈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皮也已经快要合拢了,杨耿的脸上尽是悲愤之色,而陈晖的眼睛睁看向杨耿的身后,那里正站着一个神情冷漠、手中握着火枪的男子,正是郑成功。。。
郑成功这时走向陈晖两步,这才蹲下身子,看着陈晖,低声道:“陈叔叔,你不要怪了,郑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郑家的基业……”
陈晖这时伸手想要握住郑成功的手,却已经有气无力了,郑成功这时一把抓住陈晖的手,道:“陈叔叔,你挺住,一会大夫就来了……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清楚陈近南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陈晖嘴角勉强露出意思笑容来,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不禁还呻吟了两声,这才对郑成功道:“大公子,陈某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大哥的儿子……但是近南也是我堂兄的孩子,老陈我也觉得左右为难……这个结果其实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杨耿这时在一旁不断地让陈晖撑下去,但是陈晖如今说话的声音确实越来越微弱了,郑成功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神情,却在这时杨六杨七已经赶了回来,郑成功见状立刻站起身来,问道:“陈近南人呢?”
杨六杨七两人摇了摇头,郑成功已经知道了两人的意思,脸色顿时便的格外难看,杨六这时对郑成功道:“我们追出去时,就已经不见了陈氏父子的踪迹了……我与杨七一直追出南京城都没有见到他们……”
郑成功这时将拳头攥的紧紧的,突然将手中的火枪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声道:“岂有此理……”
杨六杨七见郑成功的脸色难看,连忙退后一步,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躺着的陈晖,眼见陈晖就要断气了,心中不禁都是一动,连忙蹲下身子,叫道:“老陈……停住啊……”
郑成功这时回头看了一眼陈晖,脸色慢慢好转,连忙走到陈晖身旁,一把拉住陈晖的手,问道:“陈叔叔,你应该知道陈近南父子去了哪里……快告诉我,也许还能追得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耿这时突然看着郑成功,凄惨地道:“大公子,老陈都快不行了,你就别问了……”
郑成功这时站起身来,看着杨耿,他也知道十八芝兄弟当中也就杨耿与陈晖的关系最好,杨耿如此伤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郑成功依然还是冷冷地对杨耿道:“杨先生,这个计划可是你与郑某一手策划的,你也不想看着这个计划就此搁置吧?”
杨耿这时抬头看着郑成功,道:“大公子,不错,这个计划是杨某想出来的,但是你也不能……不能向老陈开枪啊……”
陈晖这时伸手握住杨耿的手,嘴角露出意思笑意,道:“老杨,你的心意,我明白……你不能怪大公子……我与你斗了半辈子的嘴了……若是我走了,只怕你想要找人斗嘴都找不到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奎奇,他进门后看到陈晖躺在地上,胸前尽是鲜血,脸色一动,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即见郑成功冷着脸站在一旁,连忙上前道:“大公子,方才我在北门看到陈近南父子……”
李奎奇话梅说话,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动,郑成功则是一把抓住李奎奇的双臂,问道:“你看到陈近南父子了?他们去哪了?你为何不拦住?”
陈晖此刻也是相当着急,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却哪里使得上半点立刻,立刻冲着郑成功道:“大公子,我求你……求你……放过近南……”
郑成功转头看了一眼陈晖,连忙抓进李奎奇的双臂,又问了一遍,李奎奇这才道:“我看见他们父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被王之桢接走了……”
郑成功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立刻道:“被王之桢接走了?……完了……”
陈晖闻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的笑意,随即转头看向杨耿,握住他的手,道:“老杨,以后大公子就靠你了……”话没说完,握着杨耿的手已经松开,随即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杨耿见状立刻一声惨呼,杨六杨七这时也是低下了头,心中万分的悲痛,李奎奇见状连忙蹲到陈晖的尸体旁,叫道:“老陈……老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郑成功依然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陈晖的尸体。
搜寻德川家隆的工作还在进行着,不过并没有什么进展,五日过去了,依然没有半点线索,整个皇宫都被搜遍了,就差将整个南京城翻个个了,而南京城自从那一役后,一直处于休业状态,如今该恢复的都已经恢复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生意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红火,特别是秦淮河畔,虽然李芳怡已经去了东瀛,但是在中原取缔青楼的公文还没有下达,所以秦淮河畔依然是歌舞升平。
而北方的战事却已经频频传来,先是西安的满洲军偷袭汉中,又是兰州遭遇蒙古、满洲与惜玉六部的合击,后来便是真定府长途奔袭顺德,沐临风收到战报的时候,已经是战事开始十天后了,沐临风看着手中的战报,而且还6续不断有新的战况传来,他知道,这只是序幕而已,旷北一战,即将正是开始了。
对于北方的战事,沐临风早已经在心里仔细的盘算过了,自己在海上扬威,既然都没有能消除满洲、蒙古、西域六部以及沙俄的野心,看来他们也是下定决定要打着一仗了。
900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15
沐临风之前已经又一次的向王之桢等人说明了,公主朱媄娖不愿意登基为女皇,也与王之桢、史可法、洪承畴三人商定了一套新的方针,将君主立宪制,完全改革成了立宪制,也就是说,如今的天下完全没有了皇帝的存在,所有天下大事都取决于内阁决议,只要内阁通过,事情基本算是成定局了。。
为此沐临风还特地请教了汤若望,询问了一些西洋国家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汤若望给沐临风举了很多相似的例子,也诉说了一写关于那些国家的国情,同时汤若望还告诉沐临风,学校现在的学生越来越多,王之桢也拨款下来,开始重新建设学院,汤若望也有西洋诸国聘请了不少新的教室前来授课,临风学院已经正式步入正轨了。
除了北方的闹心战事之外,沐临风听到的大部分也都是好消息,虽然陈子龙去世了,但是他教出来的那些学生,也都可以独当一面了,继续在全国各地落实者沐临风与陈子龙规划出来的方针,继续着陈子龙未完成的农改方案。。
而王之桢在沐临风的命令下,也给方甲航筹集了不少资金,让他与张锡麟继续着火车与报机的研究项目,必须要尽快完成,与西方诸国接轨,这既是沐临风的希望,也是沐临风对方甲航与张锡麟的要求。
洪承畴为了应对北方的战事,从沐临风接到战报起,就已经迅的去了北方战事最前线,本来沐临风是想着,这也许是自己有生之年的做的最后一件大事了,想亲自前去,但是最终商议,除了北方的战事之外,其实国内的安定,与未来的展方针,一点也不比北方的战事要轻多少,所以沐临风最终还是留在了南京。。
自从上次陈近南父子准备离开南京,被王之桢遇到,将他们强留了下来后,陈氏父子一直就住在王之桢的府邸中,而在王之桢给沐临风汇报陈氏父子情况的同时,沐临风立刻就派人前去接陈近南父子进宫,但是陈近南夫子怎么也不能进宫,沐临风无法,只怕派去了一支千余人的亲随兵,二十四小时两班轮班看守王之桢府邸,以防郑家的人对陈近南不轨。
而郑家对于陈晖的死一直是秘不丧,除了郑家军的人,没有人知道陈晖已经死了,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郑家隐秘了五天,沐临风还是从杨宛那里听到了,沐临风刚听到陈晖死的消息,也显得有些惊愕,甚至是有些悲伤,但是听杨宛说,陈晖很有可能是死在郑成功的手中时,沐临风心中却多了几分疑虑。。
毕竟沐临风如今知道郑家军的想法,而且也从陈近南哪里多少知道一些,为何陈氏父子要从郑家宅院逃走的事,如此前后贯穿的一看,整件事沐临风就大致明了了,完全可以想象出陈晖是为何被郑成功所杀。
沐临风乘着这日空闲,亲自去了王之桢的府邸去见陈近南父子,陈近南父子名义上是被沐临风挽留在王之桢的府邸,其实也就相当于软禁了,主要是陈近南执意要走,而沐临风也有不少事要解决,所以就将陈近南父子强行留在了王之桢的府邸。。
沐临风进了王之桢府邸时,陈近南正与他的父亲陈鼎在后花园中看书,沐临风走进后堂看着陈近南父子坐在花园中,每人拿着一,正看得津津有味,沐临风则是轻步走到两人身边。
沐临风在陈近南父子身边站了良久,两人都没有觉,这时沐临风也就忍不住了,轻咳了两声后,陈近南父子这才转头看向沐临风,随即两人立刻站起身来。
陈鼎立刻对着沐临风拱手道:“沐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真是罪过罪过……”
沐临风微微一笑,连忙笑道:“是沐某打搅了陈先生父子看书的雅兴,罪过的是沐某才是啊……”
沐临风说着看了一眼陈近南,只见陈近南慢慢将书合好,放到身前的石桌上,这才向沐临风拱手道:“近南拜见义兄……”
沐临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才对陈近南道:“近南啊,听说你执意要离开南京,为兄这几日来一直忙于政事,是在无暇分身,只要命人将近南你强留在了南京……你不会怪为兄吧?(手机阅读,ap1(1文学网)”
陈近南摇了摇头,道:“义兄,近南知道你的好意,不过近南觉得南京这个地方不适合我父子,所以才决定离开,活到家乡继续耕田读书……”
沐临风一边听着沉浸说话,一边示意陈鼎坐下后,这才对陈近南道:“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中华正值多事之秋,正需要近南你这样的有胆有识之士,而近南却要回乡隐居?这难道就是近南你的抱负么?”
陈近南这时看着沐临风,微叹了一声,这才拱手道:“具体如何近南也不便多言,就当近南辜负了义兄你的厚望……请义兄高抬贵手,放我父子回乡……”
沐临风没有说话,坐在石凳上看着陈近南良久后,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陈鼎,淡淡地道:“陈先生,你可知陈晖陈将军之事?”
陈鼎闻言眉头一皱,奇道:“阿晖?他有什么事?”陈近南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听沐临风这时道:“陈晖陈将军五日前已经去世了!”
沐临风此言一出,陈鼎与陈近南脸都大变了,这五日来,他们一直被困在王之桢的府邸中,半步不得出去,哪里知道这些事,更何况郑成功还故意将消息封锁了,若不是杨宛偷听了消息,只怕沐临风也蒙在鼓里呢,更何况是陈氏父子。。。。
虽然陈近南与陈鼎不知道陈晖是如何死的,但是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种预感,陈晖的死绝对与房他们走有关,陈鼎满脸哀伤,老泪已经满脸,仗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近南虽然震惊,但是却没有像他父亲陈鼎那般,虽然也悲伤,但是却没有落泪,连忙问沐临风道:“是不是郑家的人害死了叔叔?”
沐临风本来知道陈晖的死与郑成功有关,也只是猜测而已,如今听陈近南如此一问,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摇了摇头,道:“郑家的人没有丧,似乎在故意隐瞒陈将军的死讯……当然了,他们如此做,只怕除了不想让近南你与陈先生知道之外,只怕也不想让沐某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