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麟这时上前一步,走到郑成功的身前,对郑成功道:“福松,老杨一直是我们郑家的军师智囊,如今这个形势,我们得需要老杨为我等出谋划策才行……”
郑成功看着郑芝麟一眼,又转头看了杨耿一眼,这才冷冷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杨先生对我们郑家军已经离心离德,他又岂会肯真心为我等出谋划策?”
郑芝麟闻言走到杨耿身前,这才对杨耿道:“老杨,在我们郑家军之中,你是出了名的智囊,我们郑家军过去多少大小战事,不都是靠着你的计谋反败为胜的?又有多少次危及关头,是你的计谋令我等化险为夷,大哥一生之中最信任的人可就是你老杨了,就连我们这些郑氏血脉的亲兄弟,有时候看着都要眼红几分,如今郑家正逢大劫,你理应为我郑家出一份力才是啊……”
郑成功听郑芝麟说完之后,不禁也看向杨耿,他知道自己也算是杨耿的半个学生了,杨耿的智慧他也是清楚的,如今这个局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抓杨耿,毕竟此刻最需要的不是猛将,而是谋士,只有谋士才能让他们绝处逢生。。。。。
杨耿抬头看了一眼郑芝麟,又看了一眼郑成功,这才向在场的所有人拱手道:“杨某一生为郑家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如麟兄所言,杨某为郑家出谋划策了多少事件,哪一次都能得心应手,但是大家仔细想想,自从我们郑家军与沐临风为敌之后,我们郑家有一次胜的么?杨某即便计如诸葛,谋如周郎,只怕也不能扭转乾坤,杨某一生不信命,但是遇到沐临风之后,杨某信了,这一切都是天理所在,我们郑家的大势已去,本应顺应天命,也好让天下百姓过上一些好日子,但是我们冥顽不灵、执迷不悟,两次惨败的教训,还不能吸取……杨某对沐临风实在是无计可施……杨某即便是姜尚在世,也无法与天理抗衡……杨某此生最错的事就是在大哥还惦记那把龙椅之时,不但没有劝阻,反而推波助澜……如今不但害死了老陈,就连豹兄,李大哥都已经惨死……杨某无能……如果各位非要杨某出一个保全的计谋……杨某只有一个字奉劝诸位兄弟子侄……降……”
杨耿一口气说完,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在场所有人听的都是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就连郑成功也是怔怔地看着杨耿呆,心中一时混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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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与郑保御走进屋后,郑保御将房门关上,这才转头看向沐临风,还未开口,就听沐临风道:“郑大夫是想问沐某,关于沐某与郑家的事吧??”
郑保御闻言一鄂,随即点了点头,这才对沐临风道:“郑芝豹与李奎奇的事,老夫也听说了,据说这两人在大街之上追杀陈氏父子,沐大人你没有看清来人,就下令格杀勿论了?”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这才道:“不错!”话音刚落就听郑保御笑道:“这句话莫说老夫不信了,只怕郑家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会相信吧……”
沐临风这时着了一张凳子坐下之后,这才对郑保御道:“沐某无需要郑家的人相信,不过郑大夫你与沐某夜算是老朋友了,沐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十分清楚,沐某不但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了郑芝豹与李奎奇……”
郑保御闻言坐到沐临风的一边,这才长叹一声,这才对沐临风道:“郑芝龙那个人,老夫是知道的,此人野心勃勃,自从老夫知道他愿意退隐海外后,就觉得此事又蹊跷,不似他的为人作风,今日之事看来,郑家似乎还包藏祸心,内有阴谋啊……”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转头看向郑保御,问道:“郑大夫,虽然你与郑家是亲戚,不过沐某也知道,你们的来往甚少,不过今日郑大夫你如此关心此事,决计不会只是问问这么简单吧?”
郑保御闻言哈哈一笑,转头对沐临风笑道:“沐大人就是沐大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不错,老夫之所以找沐大人你来此询问此事,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沐临风闻言立刻拱手对郑保御道:“郑大夫几次三番救我沐家的人,就是我沐临风的恩人,郑大夫又是只管吩咐一声既是,如此说出‘求’字,只怕沐某但当不起啊……”
郑保御与沐临风寒暄客气了一番之后,这才正色地对沐临风道:“不管郑家做了什么对不住沐大人您的事,老夫只求大人能绕郑福松性命一次……仅一次而已……不知道沐大人您……”
沐临风闻言心中一动,他自然不知道郑保御为何单单要求自己绕郑成功的性命,不过郑保御不说,自己也不好问的太多,沉吟了一会之后,这才对郑保御拱手道:“郑大夫既然如此说,沐某自然不好推辞,况且郑福松也是沐某的小舅子,不过沐某今日杀了郑芝豹与李奎奇,实则也是想给郑家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再玩火**……如果他们能悬崖勒马的话,相信结局是皆大欢喜,如果郑福松以及郑家的人依然执迷不悟,即便沐某有心放过他们一次,也难保他们不会再有下一次……郑大夫虽然与郑家没有什么来往,不过毕竟算是郑福松的长辈……而且郑大夫你如此关心郑福松,郑大夫你为何不亲自前去相劝一番,也好令郑福松以及郑家的人浪子回头,以免铸成大错……”
郑保御闻沐临风之言频频点头,但是听到沐临风的最后一句话时,却不住地摇头,待沐临风说完,这才长叹一声,对沐临风道:“若是老夫的话管用,只怕早就劝郑芝龙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老夫既然已经相求大人,只要大人记得今日应承老夫的诺言即可……其他的事情……只怕不仅是老夫,就连大人你,也是无能为力啊,不然大人可以打出怜香、惜玉两姊妹的感情牌……毕竟大人你与郑家的关系,要好过老夫啊……”
沐临风听郑保御如此一说,顿时一鄂,随即苦笑道:“沐某与郑家的关系好过郑大夫你?哈哈……若真是如此,又岂会有今日……郑大夫有一眼说的不错,有些事只怕你我都已经无能为力的……沐某答应郑大夫既是,不过郑福松是否有造化逃过此劫……沐某可就不敢保证了……”
沐临风此言说完,郑保御脸色一动,随即屋内两人均不在说话,各自想着自己心中盘算的事情,良久之后,沐临风这才站起身来,向郑保御拱手告辞,除了房门后,立刻找来田川美子,对田川美子低声道:“美子,你留在这里,以照顾陈鼎为名,好好地看着郑保御,见其右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为夫汇报!”
田川美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其实不但是郑保御与郑家是亲戚,而她田川美子与郑家也是表亲,就连郑成功见她,也得叫一声表姐,如此沐临风与郑家的人就要摊派了,她田川美子心中也不好受。。。。。
910章【旷北之战,天下太平】26
夜深已深,南京张家宅院内室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白灯笼,郑芝豹与李奎奇的尸身已经被收敛了,放在陈晖灵堂旁的屋子内,郑家军的所有子侄都穿上的丧服、孝服,郑成功跪在两人灵前,显得格外的悲痛,姑且不管他是否是真的伤心,那份犹如丧父一般的表情,却是让人见了就有几分忧伤。。
杨耿与陈蔚文意外地没有吧诶郑成功绑下,此时也已经换上了丧服站在郑家军的行列中,郑家军的所有人都显得格外的悲愤,郑芝豹与李奎奇的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杨耿之前的一席话,虽然裸地,毫无保留的说出了郑家此刻的局面,但是也让这些人清醒了一些,认识了此刻形势是对他们郑家军不利的,
这时门外一个下人高呼道:“有客到!”屋内的所有郑家军的兄弟子侄都是一鄂,在南京他们是没有多少朋友的,唯一能来的也许只有沐临风,而之前沐临风也说过会亲自拜访,所以在场众人都在潜意识里认定是沐临风来了。。
郑成功跪在地上,脸上的悲愤之情更加明显,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郑家嫡系的子侄们好像商量好一般,痛苦出来,纷纷跪倒一片,都跪在郑成功的身后,而郑芝豹同辈的人都低下了头,显得格外的伤心。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屋内的悲愤之情更加浓烈了起来,这时门外走进一人,也是一脸的悲愤,走进屋内立刻走到郑芝豹与李奎奇的棺木前,哽咽道:“豹兄、奎奇兄,王某来晚矣……”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停住了哭泣呜咽之声,纷纷抬头看向那人,郑成功这时冷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人,哪里是沐临风,而是沐临风的大舅子王之桢,只见王之桢满脸含泪,异常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躺在棺木里的两位是王之桢的至亲知己呢。。
不过郑家的人都知道,郑家十八芝的人想来与王之桢没有什么来往,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郑芝豹与李奎奇暗地里与王之桢有没有来往,一时倒是都诧异住了,等着沐临风没等到,却等来了王之桢,所有人都一脸的茫然,这时杨耿轻咳了两声,所有人立刻又呜咽起来。
王之桢这时给郑芝豹与李奎奇上完香后,这才转身走到郑成功面前,轻声道:“郑公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望你们郑家莫要过分的悲痛啊……”
郑成功眼神微一闪烁,立刻看向王之桢,点了点头后,这才微叹一声道:“王大人有心,请那边坐吧……今日只怕招待不周……”
王之桢这时蹲下身子,面对着郑成功后,这才低声道:“郑公子,沐大人手上还有一点要紧事处理,所以先让王某前来……稍后他便亲自白拜祭……”
郑成功连道了几声有心后,王之桢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这才向众人拱手道:“诸位,王某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大家都知道北方战事在即,国事缠身,王某对不住豹兄与奎奇兄啊……”
郑芝麟等人冷冷地看了一眼王之桢,没有说话,一旁跪着的郑成功这时站起身来,走到王之桢身旁,这才拱手道:“国事为重,王大人百忙之中能抽空前来,郑某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着叫了一声下人送客。。。
王之桢又与郑家的人客气寒暄了几句之后,用眼光扫了一下全场后,这才告辞离去,王之桢刚走,郑家的人纷纷走到门口,看着王之桢离去后,这才纷纷骂开了。
郑芝麟这时喝道:“沐临风这是什么意思?叫个王之桢前来,莫非他之前说的话全是放屁,说要亲自前来赔罪的,如今天斗黑了,连个人影都没见……”
郑成功这时冷冷地道:“沐临风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他是派王之桢前来打探我们郑家的虚实呢……”
杨耿这时走到郑成功的身边,轻声道:“大公子稍安勿躁,沐临风既然敢杀豹兄与奎奇兄,就绝对敢来我们这里……大公子稍微等候一下……不能着急行事……”
郑成功闻堰镇换头看向杨耿,这时想起之前杨耿对自己说的话,杨耿对他说,如果非要铲除沐临风,就等沐临风前来祭拜赔罪之时将沐临风拿下,从而控制沐临风,挟沐临风以令诸侯,如此郑家可能还有一线反败为胜的机会。。
郑成功这时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屋外的夜空,心中一阵茫然,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竟然在郑成功的内心孜然而生,这一次也许是他们郑家最后的机会了,也是他郑成功最后的机会了,在这一刻,郑成功却突然觉得杨耿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沐临风就是天命所归,这一次的行动,郑成功却没有丝毫的抱我,毕竟这里是南京,不是以前的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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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此时正在南京皇宫的后宫中,这里本来是朱慈琅的住所,也是朱慈琅学习的地方,沐临风正端坐在这里,案头上放着一堆文件,手中正拿着一份奏折,仔细的看着,案前站着史可法与陈大寒、牛东门三人,三人都看着沐临风,只见沐临风眉头紧锁,神情冷峻,身后两侧分别站着田川美子、德川家禾子、苍井空与樱井梨花。。
沐临风看了良久的奏折后,这才缓缓将奏折放在案头上,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站着的三人,这才道:“三位,这份奏折你们也看过了吧,说说吧,说说你们的意见……”
史可法这时上前一步,对沐临风拱手道:“吴三桂这则计划,史某认为可行,如果从东瀛出兵的话,既省时又省力,而且朝鲜与、满洲、沙俄都未必料到,我们会从东面偷袭他们的后路……此计可行!”
陈大寒这时转头看向牛东门,他自己是没有什么意见与想法的,只好期望牛东门能够语出惊人,却见牛东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陈大寒看的心中一阵奇怪。。
沐临风此时也看向了牛东门,见牛东门并没有表意见的意思,立刻问牛东门道:“牛先生以为如何?为何今日牛先生一语不?”
牛东门听沐临风问自己意见,这才走出一步,向沐临风拱手道:“大人,史大人说的一点不错,兵贵神,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吴三桂从东瀛出兵,这两点都可以顾及到……”
沐临风闻言点了点头,看着牛东门,这时问道:“这么说,牛先生是赞成吴三桂从东瀛偷袭朝鲜、满洲与沙俄东部海滨城市了?”
牛东门这时却摇了摇头,又对沐临风拱了拱手,道:“牛某并无此意,牛某以为如果吴三桂要从东瀛出兵的话,那么东瀛就会无人防守,如今形势紊乱,若是东瀛兵力空虚,只怕那些西洋人也会乘火打劫,虽然大人在东海南海都曾经扬威,不过贼心不死的西洋人也未必就会对东瀛就此罢休……”
沐临风闻言这时点了点头,立刻站起身来,道:“牛先生所言,也正是沐某顾及的,虽然说即便东瀛从我们手中丢失,我们还是有把握夺回来的,不过长久的战争对我们不利,我们毕竟是以战求和,求稳定展,不能如此长此将战争拉在我们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