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人正往南方退去,我方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在明月进到这个地方时,就发现这里的一切突然冲进到他的脑海中。曾经的一切已经活在记忆中,而这个身体才是的。
“穷寇莫追。敌军左翼明明损失没有很大,竟然突然撤退,一定是有诈。你快速让人检查伤亡的人数,一刻钟之后向我汇报。”
“是。”
如果明月每次记错,对方率领的军队不过一只非正规军,就这样的军队,还能以十万,给自己十五万的军队重击。这里有一定的巧合,但更多则是因为对方背水一战,如果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退路,对方就会不攻自破。现在自己注意不应该是这只军队,而是注意有没有军队在背后袭击!
“刘廉,多派几个探子去勘察周围的情况,尤其是西南方向,密切注意那里的风吹草动。”
“是。”
明月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里有山有水,几乎兵家布阵需要的一切都有。但,就是这样的军队,却被一直非正规打的七零八落。军中的粮草已经剩下十天,十天之内,必须得到粮食补给,否则……情况堪忧。但是,这支军队之所以失败,却是因为它本来就不该胜利。当一个国家的王为了得到一个美女而用军队欺压其他国家时,他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
不义之战,纵然占尽地利而败。
没有士气的军队,能依靠什么取胜。
明月站在帐外的军帐中,俯瞰着一切。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必须胜。
没有任何其他原因,胜利,必须胜利,没有任何原由。
“传我将令,一刻钟后,身上无大伤的人马上到中军帐前集合,我有事宣布。”
“是。”
这支军队,与明月在北冥见到的锐利之师不同,是不把材质不错的刀,可惜上面没有带着任何杀气,只是适合陈列,不适合拿来作战。
“古河之地,素来财报遍地,而罗国的都城,更是遍地金银,用绫罗绸缎给树木穿衣。知道你们辛苦,陛下发来诏令,若是我们能替着陛下皇子的母妃,人人重赏罚。”看着底下开始心动的士兵,明月继续说道,“杀一人,带一人头回来而得到一两银子,杀十人而管升一级。从最底层到士兵到将军一共多少级,我想在场的兄弟们也知道。相信能杀到这个数的兵不在少数。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们,各种将军还分十几种,你们到底能过上怎样的生活,现在完全都在自己的手中。”
“好!”
“奥。”
听到主将如此,下面恹恹的兵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各个高呼,恨不得马上到战场杀人。
“有奖便有罚,我在这里给兄弟们提个醒,如果家里的独子又没有留下儿子,或是父子同在的,都给站出来,你们可以出去了,自己出去就行,否则,若是在作战时候有人逃跑,不管理由为何,全部杀无赦!不但逃跑的人要被诛杀,他们妻子老儿,全部落为军奴!若是你们有谁战死,你们放心,每户赏银子五十两,从此逢年过节,军队都会为他们送上时令的孤寡蔬菜。你们的亲人,就是本将的亲人,难道整个军队养不起那几百户的人!”
“杀无赦,杀无赦。”
雄赳赳气昂昂的吼声震破天际,似乎那只北冥的虎狼之师再现于明月眼前。
明月在捏造事实,靠着说了编了谎言,正了刑赏之后,有说了一些增加士气的话,转而去营地看了重伤的军人。各种各样的惨况让人触目惊心,只有在这里,你才能体会什么叫刀剑无眼。明月在这个地方呆了半个晚上,亲自为士兵们包扎。
上阵还得父子兵。怎么才能成为父子兵,就是主帅在每个受伤的士兵着想,爱兵如子。
战争前的准备,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部分。就在明月所率领的军队士气将要答道一个高峰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地图,准备先把后方隐藏的隐患解决了时,突然听到帐外有人报告,“将军,抓到刺探敌情的人一队,一共十五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刑伺候,言情逼供,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而后,用他们的血,祭奠我方旗帜。”
“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不过是幻境的缘故,明月觉得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或许第一眼看到血腥会觉得可怜,但当习惯这一切,就会变得麻木,就会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忍。
屠戮过往之地所有反抗之兵后,明月治下这只军队几乎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凶猛,死伤越来越少,观之他国军队,闻风而丧胆。
这种棋局游戏现在还只是拉开序幕,停止太难,每天都要杀害很多的人。战场上的血被雨中冲刷之后,染红了河流。
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如果不是身在其中。
再次回到现实后,看着周围还是那昏暗黝黑的书铺,明月稍微愣了一下,果然他还是最适合现在这个身份。但就在他这稍微的模棱中,他只感觉整个房子开始震动。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书架上朝着明月砸下来。
对,是砸,不是掉。
“明月!”站在旁边重阳看到这种情景,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第104章:天下第一书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物什在明月伸出手时,还带着点不满。但明月把盒子脱出后,便很是舒缓的落到明月手中。
那“呼万唤始出骨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不是别的,正式明月千寻万寻的《太阴真经》!
经书回到盒中,明月念了一段经文,才慢慢将盒子关上。
明月抬头看了一下方才那经书藏身的地方,竟然在那梁柱之上。若不是今番竟然指点,恐怕是一辈子也寻不得它的藏身之处。
藏书之处,多有书灵。就在明月带着匣子里的经书将要离去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孩。那匣子里的书,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也动了动。
“我知道了。”明月闭上眼,侧耳倾听耳边的风声耳语,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明月从书铺出现的时候,在门口护卫已经不是两个人,吴墨以及学殿的人都在。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明明是一个如此庄重的时刻,却见每人手中拿的不是棉花糖就是冰糖葫芦,这……实在太难以想象。尤其是当明月看到吴墨那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和重阳吃了一半的棉花糖,明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到梦境,若不是他们身上熟悉的气息,明月觉得这些人都是假冒的。
学殿的学子因没遇到过多的尔虞我诈而直接学习实践,让他们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一种洒脱不羁之气,做事之时也更加率真,没有一般官员身上的腐朽之气。这批人的出现,不但把身边人带着年轻了许多,也在民间树立了北冥官员亲民的形象。
“明月!”看到明月捧着宝盒出来,重阳立即扔了手中的不雅之物,像个大型犬一样扑过去。
“经书已取回,我们回府说话,让书铺的老板与我们一起回去。”一而再再而三耗费太多精力的明月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幸亏,重阳看明月脸色不好,在大街上又不好有其他动作,便叫了一顶轿子。
进了轿子后,明月把木匣端正的放起来,然后靠着重阳身上闭上眼睛。在太白经书幻化的战争之境中,虽然外面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但明月在里面却经历了半年,半年的时间不吃不睡,纵然身体没有反应,但精神之力却消耗的非常大。当他从书铺中走出来,看着那天空中的太阳时,禁不住有微微的太晕。那幻境的颜色太过于昏暗,让他看到这明亮的现实,竟有些恍如隔世、死而复生之感。
明月想,那太白经书的用意,或许不在于考验他对残酷战争的认知,更多的是让他受过地狱血腥的煎熬,而有一颗坚强、永不言弃的心。他在幻境中遇到种种变数,因在现实的战争中,很多看似微小的变数都可以决定战争的输赢。胜胜负负,是一瞬间的事,也是一种过程。
战,直到战无可战!
杀,直到无可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