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之心里揪痛,想起江遥先前说的,这英挺的少年已是他如今的爱人,怨不得遥遥现在眼里再也看不到他……他眼眸一暗,一声不吭的走出去。
江遥大气也不敢出,站得浑身酸痛,偷偷地往后挪动,想要靠在桌子边。
冷不丁听到江逸扬清冷的声音,“过来。”
江遥如同得了大赦一样,松了口气蹭到江逸扬身边,委屈地嗫嚅:“扬儿……”
江逸扬捏住他的肩膀,推开一段距离,“解释。”声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痛楚。
“我……”江遥语塞,懊恼的抓抓头:“我是跟他说以后不要见面的……”他忙解释,“那个拥抱,是听到翰之说这次过后就再也不来找我了,所以……”
江逸扬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冷冽,“在后悔吗?是不是在想,如果他当年没有抛弃你的话就好了?”
江遥惊愕的瞪眼,“哪有……”
江逸扬唇角勾起淡漠的笑意,轻声道:“江遥,你最后一句话,我听到了。”
他捕捉到了那轻如呢喃的话语,为什么当年要离开我……
他深爱的那个人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情绪复杂的说出这句话,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受呢……把心脏猛的撕裂,再往伤口撒盐,那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江遥蓦地抬头,语调急得发颤,“扬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当时心里挺欣慰的……要不是他离开我,我怎么会遇见你……真的,你信我……”丹凤眼中难掩慌乱的情绪,水光潋滟。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来漏洞百出,要是他是江逸扬,他也一定不会信。
江遥绝望地望着江逸扬深遂的眼眸,“我说的都是真的……扬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知道听起来很假……”
江逸扬静静地望着他, 笑容苦涩,“你跟他常见面吗?”
江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心下不安,不算常见面吧,就偶尔见一次……
江逸扬揽过他的腰,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亲吻了下,“以后别再见他了。”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疲惫。
江遥壮着胆子搂住他,泪水纷纷点点落下来,一迭声应道:“不会了,不会了。”
午后,秋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寝宫。
吴天赐一边看着手里的奏折,一边心不在焉地抚摸着锦儿柔软的头发,锦儿正趴在吴天赐胸膛上打盹,发出小猫似的呼噜声。
吴天赐被那声音撩拨得心痒痒,忍不住挪了挪,低头去亲锦儿的鼻尖。
睡梦中的锦儿怕痒似的躲了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见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凑近,顿时惊吓不小,想也不想便一拳打过去。
吴天赐“哎呀”一声捂住口鼻,指缝间渗出鲜血,他气急败坏:“小锦儿你敢打朕?!”
锦儿吓得手脚打颤,结结巴巴地道歉:“皇,皇上,锦儿知错了。”
吴天赐哭笑不得:“去给朕拿手巾啊,小笨蛋!”
锦儿啊了一声,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去,伸手去扯挂在架上的毛巾。
吴天赐捂着鼻子喝道:“穿鞋!想着凉吗?”
锦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原地蹦了两下,还是先去扯了毛巾蹦回床上。
吴天赐:“……”
锦儿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小猫似的蹭了蹭,“皇上,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吴天赐瞪着他,小心地把毛巾放下,抽了抽鼻子,发现血已经止住了,立刻狂气大发。
他擦了擦鼻子把毛巾扔到地上,拎过锦儿摁倒在床上,“嗯?小锦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第一个敢打朕的人啊,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锦儿心惊胆战地想往后缩,被吴天赐用膝盖压住了腿,他红着眼圈讨饶:“皇上……”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哭腔。
吴天赐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他俯下/身吻住锦儿的耳垂,一手撩开锦儿的外衫,含糊道:“打了朕就想逃吗?没门!”
正当这春意荡漾的时候,外面传来魏公公焦急的声音:“哎哟,郡主,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午休呢……”
锦儿瞪大眼,猛地推开吴天赐,跳下床手忙脚乱的套衣,小声惊叫:“哎呀,郡主来了,郡主来了。”
吴天赐拢好中衣,气极反笑,“这丫头太不懂规矩了!让她进来看看死心算了!”
锦儿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吴天赐吼道:“小魏子,放她进来!”
锦儿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一转身就要从窗户逃走,被吴天赐一把拉住。
急红了眼的小猫又是一拳过去,吴天赐猝不及防地后退两步,锦儿趁机攀住窗户逃走了。
吴天赐惊愕的瞪大眼睛,捡起地上的毛巾捂住鼻子,“死小孩!越来越放肆了!”
半夏蹦蹦跳跳的进来,献宝似的捧着一个香囊,兴冲冲地:“天赐哥哥,你看我给你绣的香囊……”
她疑惑的看着吴天赐,问道:“天赐哥哥,你流鼻血了吗?”
吴天赐按着毛巾,瓮声瓮气地应道:“嗯。”他吸吸鼻子,恨恨地把毛巾一摔,“真是反了!”
半夏踮起脚,用小手绢去擦吴天赐脸上的血迹,“天赐哥哥,你在说谁呀?是锦儿哥哥吗?我刚刚看到他了。”
吴天赐接过手绢,胡乱擦了下脸,没好气道:“嗯。”心下无语,小笨蛋,逃跑居然还从大门出去……
半夏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他害得天赐哥哥流鼻血的?而且锦儿哥哥为什么看到我就跑啊……
小鸾认真的思索,“哥们儿,你难道怀疑小美人还喜欢徐翰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