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地把绳子解开,一边解,一边着急地说:“你等等,马上好,马上就好了。”秦无虞倒是不慌不忙:“宝宝别急,慢慢来,没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秦无虞都是叫我宝宝,在外面他才叫我的名字。而我呢,有时会叫他秦爸爸——咳,不说了,脸红。
秦无虞推开门,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他随意披着衬衣,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精悍流畅的肌肉线条;裤子像是还没来得及理好,钮扣开着,显露出黑色的子弹内裤,还有小腹上一缕性感的毛发;毛巾盖在头上,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发丝凌乱地散开,水珠一滴滴地滴下来,性感的要命。
我像个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孩子,两手张开地跑上去,四肢并用地缠在他身上。秦无虞托住我,也是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我往卧室走:“怎么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都生病了还不注意身体,我要生你气的。”
他把我放在床上,仔细地给我盖好被子。我手抓着被子边,笑嘻嘻回他:“你才不会生我气,你每次都这么说,哪次气过了。”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语气宠溺:“小坏蛋。”
“你才坏,回来都不给我说一声,电话又打不通,害我以为进贼,吓死我了。”我倒打一耙,“你一点都不好,成天就欺负我,还不好好工作——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工作做好啦?”
“还不是家里有个宝宝生病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工作?”他看我一副小内疚的表情,又解释道:“我手上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剩下的可以带回来做。走了那么多天,好想你。”
秦无虞平时挺清冷的人,一对着我就开启了情话模式,我脸皮哪有他这么厚,顿时不好意思看他,把眼睛错开,脸红红地说:“我给你吹头发吧,头发还湿着呢,不要你也弄感冒了。”
秦无虞把吹风机拿过来,给我披上外套,自己在床边坐下,我半躺在床头给他吹头发。秦无虞微低下头,闭着眼,表情柔和,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还是他拉着我的手把风筒往旁边带,我才反应过来我看他看得手都忘记动了。
吹完头发,秦无虞给我热了杯牛奶,又喂我吃药。我一边歪着头喝水,一边看手机,才发现原来都凌晨三点了,又生气又感动。秦无虞捏捏我气鼓鼓的脸颊,笑着说:“你好几年没发过烧了,你说我接到电话急不急?更气人的是,你还想瞒着我。你有什么是不能给我说的?宝宝,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应该全然依赖我、信任我。”
我心猛跳,灵魂像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属于秦无虞的夏未夏,一半是堕落、黑暗、有了自己秘密的夏未夏……我只有一半属于他了,但这一半的灵魂全部都是他的,我是他的乖女孩——是的,我愿意在他面前做个没有骨头的人,没心没肺地依赖他,遇到的所有事也交由他做主——就像他告诉我、默认我的那样。
我讨好地亲亲他的脸颊,说:“对不起嘛,我还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再说,我一点也不严重。”秦无虞表情仍然很柔和,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但我还是愧疚,说完又去亲他另一边脸颊。
秦无虞突然托着我的后脑勺,猛地把我拉近,我以为他要给我一个深吻,但他只是很轻地吻下我的唇,表情克制:“以后照顾好自己,我会心疼的。”他关上灯,脱了外衣躺下来,滚烫的身体贴紧我:“好了,早点睡吧。”
公寓是单身公寓,床自然也不大,两个人睡起来有一点挤。我缩在秦无虞宽厚的胸膛里,手抱着他的腰,像无数个我们共度过的夜晚那样,亲吻他的下巴,给他说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