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恺原对王子钦生了厌心,此时听他伶牙俐齿的反驳,心中厌心稍去,微闭了双眼,端坐于堂前。
王秦月没想到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能讲个眉飞色舞的王子钦,会一语中的,堵得自己无话可说,怔了一怔,勉强道:“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据实述说。”
王子钦见这时常给他下绊子的上司居然还有词穷的时侯,不由信心大增,负手而立,道:“下官以上的陈述,只是仵作查验之事实,但范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却还有待查证,下官请王爷恩准,传证人上前,陈述证词。”
李迥望了望堂下王子钦,又顺着他的目光往帘子后看了看,便见到帘后那苗条的身影若隐若现,无来由的,便起了阵烦躁,垂了眼眸道:“准。”
王子钦拍了拍手:“请四妹妹上堂。”
王如芸被侍婢扶着,怯怯地走上堂来,半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敢四周围打量,只在堂前跪了:“民女见过九王爷。”
王子钦温和地道:“四妹妹,请你将前一日晚间,王太傅去范氏院子里的情形说一遍。”
王如芸便把对王芷儿说过的话再述说了一遍,倒是没有什么差别。
她的证词一出,便将王齐恺往杀妾嫌疑上又推近了几分,让王齐恺刚刚转睛的脸色,便又暗上了几分。
陈留长公主便在帘后冷声道:“钦儿,你可得弄清楚才好,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王子钦恭敬向长公主行礼:“母亲,孩儿省得……”又向李迥行礼,扬声道:“这一些,便是那凶手故意造成的假象,其真相是怎么样的?下官已尽知真相,但牵涉人等相关内宅隐私,请九王爷摒退众人,只留下王府亲眷,下官自会向九王爷一一陈述。”
王秦月皱眉道:“事中大人,这堂上全是刑部同僚,有何事不能尽对人言的?”
王子钦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郎中大人不相信九王爷么?在他在堂前坐阵,自会公正严明,下官所求的,不过是禁止内宅隐私外传,下官相信九王爷没有兴趣到处传这些,但其它人等么,下官却不敢担保,郎中大人,您说呢?”
他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再次堵得王秦月无话可说,他能说他不相信九王爷么?不能!加上王子钦明打明地告诉他,他不信任他!就是看准了他会将内宅隐私四周围乱讲!他能在此再纠缠下去么?
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