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儿心底打了一个寒战,却是笑着附和:“姐姐说得没错,听说啊,那锈钉子的毒钻进了血液里,还会引起惊厥症,呼吸不畅,死了也会有的。”
王凤儿举起扇子,欣赏着扇子上八喜临门的金绣图案,“可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跌倒在九曲桥边上?”
王启儿嫣然地笑,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笑得可亲,“姐姐,我这便去迎大姐姐了。”
王凤儿悠然地和着荷花扇起了扇子,“去吧,好好儿扶着她一些,她最近老是春风得意的,难免顾不到脚下。”
王启儿道:“妹妹领命。”
她转身欲去,王凤儿却道:“你这个样子去,她怎么会相信你?”她声音轻脆如珠玉落在玉盘,却是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胭脂盒子,随手一丢,便把那胭脂盒子迎面砸在了她的脸上,指着她骂道,“就这等东西,也敢拿到我的面前来!”
王启儿声音惊慌:“二姐姐,是我错了,我错了……”
“还不快滚!”王凤儿怒声道。
王启儿抹着眼泪花儿,抽噎着转身,迎着王芷儿而去。
……
上次之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府里虽然也没有传出半点儿风声来,但王芷儿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而已,经过那么一闹,王齐凯对陈留长公主起了警意,两人之间冷了许多,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他不能将她怎样,也不能对谢氏多加照拂,府里出现了少见的平静,只不过王芷儿的处境好了许多,连带着,王子钦在刑部也不必担心有人暗底里使绊子了。
这也给了王芷儿充足的时间熟悉这个时代。
因她了解陈留长公主,这个女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她不会就此罢手!
所以,王芷儿还象往常一般对陈留长公主按时请安,面对她的时侯,神情更是温顺可亲。
当然,陈留长公主也如同无事人一般,对她更好,嘘寒问暖,体贴入微,隔三岔五便送些金银首饰给她。
两人每日里拼着演技,拼亲厚,虽然腻死个人,倒也其乐融融。
王如芸自姨娘死后,便如菟丝花一般贴在王芷儿身边,每次去向陈留长公主请安,都要在半路上等着,等王芷儿来了,才一同前去。
仿佛在王芷儿的身上,她才可能获得力量。
今日,王芷儿正朝路上走,走到半途,便又瞧见了王如芸,怯怯地站在花树底下,怯生生地行礼:“大姐姐。”
王芷儿不冷不热:“既是同去给母亲请安,便一起走吧。”
王如芸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王芷儿却如若不见,只是带头便走。
王如芸的侍婢巧儿咬了咬嘴唇:“大小姐,我家小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三小姐在别处受了气,隔三岔五的便来找我们家小姐的麻烦,昨日还拿老大的耳刮子抽我家小姐,万望大小姐替我家小姐作主!”
王如芸忙拉了巧儿:“别多说,都是我不好……”
王芷儿回过头来,眼底波光一闪,“妹妹日后多避着些三妹妹,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