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往床柱上蹭了去,面孔曲扭。
陈留长公主见到这样的情形,眼泪都流了下来了,连声道:“凤儿,凤儿,怎会这样?”
她几步上前,以眼示意,对陈嬷嬷望了望。
陈嬷嬷心领神会,从掌心里捏住药丸,往前走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就想把那解药往王凤儿嘴里塞。
王凤儿也很配合,半张了嘴等着。
哪知道这个时侯,从斜跨里窜出一个人影,一下子把陈嬷嬷撞开,把她手里的药丸也撞掉了,那人影声音悲切,“二妹妹,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
王芷儿扶了王凤儿的手,脸上那个悲切啊,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王齐恺对王凤儿原本就关切,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那黑色的药丸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他捡了起来,眼睛扫向陈嬷嬷,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陈嬷嬷张口结舌,目光不由自主望向陈留长公主,嘴里边喃喃,“这个,这个,老奴,老奴……”
王芷儿吃惊地接话,“陈嬷嬷,你要给二妹妹胡乱喂什么药?”她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陈嬷嬷,是你下毒要毒害二妹妹以及两位弟弟?陈嬷嬷,你好心狠,见他们没有被毒死,又来害一次……天啊!”她凄凄切切,眼底有泪,“陈嬷嬷,您是母亲身边最亲近的人啊,您怎么能这样?”
陈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瞪着王芷儿,“不是的,老奴没有,大小姐,你这么说,是何居心!”
王芷儿吓得直往王齐恺身后缩,嘴里边喃喃,“嬷嬷,您别生气,我只是担心凤儿妹妹,一时嘴快而已。”
王芷儿是王府的大小姐,虽是庶出的,却被一个奴才这么指责?看来,陈留长公主在王府一手遮天,倒把他都瞒住了?王齐恺面色阴冷,道:“叫大夫来,让他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陈留长公主眼睁睁地看着丫环叫了大夫过来,眼角到处,目光扫向王芷儿,几乎把她盯出了血来,王芷儿却象是被吓着了,泪花儿汇聚在眼框,楚楚可怜。
王齐恺便温声道:“芷儿,你也是担心弟弟妹妹,才出口不逊,是么……夫人?”他转脸朝陈留长公主望了去,眼神阴冷。
陈留长公主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将那心头血又吞了进去,也温和地道:“没错,老爷。”
王齐恺见她对陈嬷嬷没有半点儿指责,心里更是不满,心想这王府,到底是他的王府,还是陈留长公主的皇府?他是个极端自负的人,也是个极大男子主义的人,半点也不能容忍妻室对自己的不恭,当年求娶温婉可人的谢氏,就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天,后又娶了陈留长公主,虽然她能助他在功名上再上一层楼,但陈留长公主性情温和端庄,凡事以他为首,却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