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甸连连点头,“没错,是他,小人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
他带来的仆役呼拉拉跪倒一大片,其中有胆大口齿伶俐的抬起头来道:“禀王爷,的确是王家大公子打我家少爷,王家大公子拿匕首架在我家少爷的脖子上,威胁着他,让我家少爷不许喊,还让他说是正被按摩捶骨,打得我家少爷那个惨啊……”
那仆役一边述说,一边抹了抹眼角的泪。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曹甸真唤舒服,其实并不舒服啊?
李迥转过头去,对王芷儿道:“王子钦,是不是这么回事?”
王芷儿一脸莫名其妙,哆嗦着腿走了出来,向李迥行礼,“下官见过九王爷,下官实在不知,曹兄无端端地控告下官,所为何事?刚刚下官为他捶骨,他还一直唤着舒服呢……怎么这一眨眼的,就变成我打他了?我敢打他么,我武功不如他高,人长得也不如他健壮……?”
曹甸打落牙往肚子里吞,满腹委屈不知如何述说,听她颠倒黑白,气得直翻白眼儿,“九王爷,不是这样的,他拿匕首放在小人的脖子上,威胁小人,让小人叫‘舒服’的!他说了,要我在被割脖子血流满地与被揍一顿两者之间选择,小人不得已,只好选了被揍!”
李迥带着寒意的目光又扫在了王芷儿脸上,道:“是么?”
王芷儿一哆嗦也跪下了,满脸冤屈:“九王爷,下官在受职刑部,在您手下办事,怎么会知法犯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就不怕曹兄报复过来?再者,下官怎么会有那本事,能在曹兄被下人层层护卫之下,逼近曹兄,还拿刀子放在曹兄的脖子上?”
李迥沉沉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么?看样子,你的确不象有那么大本事。”
曹甸急了,大声道:“九王爷,九王爷,小人说的是真的,有人作证……”
王芷儿截过了他的话继续委屈,眨巴着双眼望定了他,“曹兄,你带来的人,当然全都帮着你说话了……”她转过头去,向李迥诚恳建议,“九王爷,不如您问问外边的其它的仁兄,听听他们怎么说?”
王芷儿在揍曹甸时,就选好的角度,再加上那匕首被她藏在袖子里盖住,外边站着的贵勋子弟根本没有一人看清她的所作所为,再加上王子钦名声不好,曹甸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贵勋子弟巴不得他们俩狗咬狗一嘴毛,哪会帮着两人说话,一时间纷纷道:“九王爷,曹兄大喊舒服我倒是听见过……”
“是啊,九王爷,依我所见,曹兄被王兄揍,不太可能,王兄的武功怎样,咱们可都见识过,平日根本不是曹兄的对手。”
有的还拿王芷儿骑的那匹母马来说事儿,“九王爷,王兄今日骑了一匹小马过来,一看就是较温顺的品种,如此看来,他的骑术并未增加多少,武功自也不如人……”
曹甸听得面容曲扭,抱天屈地叫冤,“九王爷,真是他打我,我没有说谎啊,求王爷作主!”
李迥眯了眯眼,朝老实巴交垂着头的王子钦身上望了又望,说实在的,他并不相信曹甸的控告,对王子钦的无能,他是深有体会的,虽则上次王子钦福至灵归地破了一桩案,那并不代表把他无能的形象全洗刷掉了。
这么个无能的王子钦,能欺近被仆役围着的曹甸身边,还揍了他一顿?
李迥着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