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碎了银牙也没有办法,左手捏着茶杯,差点把那茶杯捏碎了。
“至于神侯……”
皇帝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便有宫人在外唱诺,“贤德太后驾到。”
皇帝与皇后忙从高位上下来,扶了贤德太后上坐。
众人行礼之后,皇帝便道:“母后,您前几日得了风寒,身子骨不好,便在宫里边歇着罢了,怎么又出来这里?”
贤德太后哼了一声,手拄龙头拐杖道:“哀家如果不出来主持公道,皇帝怕是要水混不清了。”
皇帝脸色尴尬,“母后,您为何这么说?”
贤德太后道:“你在这里堂审的结果,哀家都知道了。”
皇帝道:“母后,今日廷审,并未查出杀害皇儿真凶,因此……”
贤德太后冷冷扫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话,“既是没查出真凶,那么,便慢慢儿地查,但这污蔑朝廷命官之罪,却不能不办,哀家倒从未听过,竟有人如此异想天开,指责王氏兄妹李代桃僵,逼得当朝官员当廷脱衣除衫,皇帝,这种不仁不义跋扈嚣张之人,你为何不处罚?”
见贤德太后发怒,堂下诸人皆静静而立,出气都不敢大声。
尤其是陈留长公主,见了她如老鼠见了猫,想想刚刚王子钦指责她谋害庶子,定传到了这老太婆耳里,更是期望地面有条缝,让她好钻了进去躲着。
她与贤德太后相斗许多年,每次都是她落败,到了最后,只能缩于王家后宅称王称霸。
皇后喃喃插嘴,“母后,神侯到底领着聚鹿台督建之责,于大韩朝有大功……”
“闭嘴!”贤德太后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侯爷胆敢在宫内逼人除衫,污蔑本朝王爷,这便是皇帝您的国法家规么?”
皇帝坚定了神色,向贤德太后微微点头,道:“母后,儿臣刚要定神侯之罪,您便来了,您看看,定他个什么罪名好?”
贤德太后微闭了眼睛,“皇帝看着办吧。”
皇帝一咬牙,“来人啊,穆倾城嚣张跋扈,污蔑构陷朝廷重臣,拖了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关入大牢,等查清事情真相再说。”
穆倾城站起身来,被几位内侍推拉着往门外走,他倒也不反抗,只是临出门之时,转头朝王子钦与李迥望了望,嘴角露出丝讥嘲。
打板子声一声声地传进殿内。
贤德太后听到中途,便有些疲累了,告辞出来,自去休息。
王子钦无伤无损,被皇帝抚慰了一通,回府压惊。
李迥身上的事儿多,运河水涨,有溃堤的危险,被皇帝派了出去巡河。
其它人等各归各位,各自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