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染想不到她十拿九稳的一番挑拨,最后被歪曲成了这模样,全成了她一个人的错了,还让简氏怀疑了她,一张脸被气得紫涨,纵使几世以来,积蓄了一肚子的恶毒言语,在这等情况之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更让她恐慌的是,那些表小姐们的猜测,还有简氏眼底里的怀疑。
想到这里,她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了。
她这一昏,简氏倒是把心底的怀疑全放下了,到底她是她的独生女儿,揽着她直叫,“染儿,染儿,你怎么样了。”
秦芷儿也慌声道:“快快快,掐人中,掐虎口,她这是气着了,气血攻头,如果不快点儿叫醒,怕是会痴傻的!”
秦末染咬着牙闭着眼不动,恨得心扭成了一团,你才痴傻,你生生世世都痴傻!
简氏慌了手脚,知道秦末染身体不好,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醒了,这如果一痴傻了,可就一辈子毁了,听了秦芷儿的话,当真出了死力去掐她的人中与虎口。
秦末染被她掐得痛得要命,也不敢醒了过来,只死命地忍着。
秦芷儿就道:“柳青青,你来,你懂医,怎么才能叫醒她?”
柳青青道:“郡主,看二小姐的情形,脸色紧涨,怕是血冲上脑了,要用银刀开脑放血来行。”
她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秦末染长吸了一口气,只好醒了过来了,趴在简氏的怀里痛哭,“娘,娘,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是随口说说,她们误会了……”
她倒是不敢一口否认了。
院子里这么多张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再者,那秦芦花可真是个浑人,长了那么张天仙似的面容,嘴里边却一点儿也不饶人的,如果一口否认,指不定她又会说出什么来。
秦芷儿暗暗好笑,她懂得张驰有道的道理,可不能把这女人逼得太紧了。
她脸上满是心痛,“二妹妹,以后可别这么说话了,这多让人误会啊,一点儿小事,闹出这种情形来?”
又对秦芦花等三人道:“你们三个,过来向二小姐陪个不是,瞧把她气得。”
这是要她们陪不是么,是叫她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秦芦花敛了身子,缩眉塌眼地过来,向秦末染道:“二小姐,对不住,咱们都是乡下来的丫头,不懂得你那弯弯拐拐说话的劲儿,只会直来真去的,误会您了,以后不会了。”
秦末染又气得嘴唇发乌,这岂不是明打明地在告诉她,以后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点儿?
做了几世的人了,她一向是无往而不利的,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倒是心灰了起来,由简氏扶着站起,只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好好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简氏心痛女儿,心痛得不得了,但听了刚刚这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是女儿不对。
无论权贵与平头百姓的女儿家,对名节都是极为看重的,女儿口无遮拦这么说人家,难怪人家会不依了。
这种事儿,以她荣国公夫人的名义也没办法强词夺理的。
简氏只得扶了秦末染往她的院子里走。
柳青青垂头跟在后边,眼珠子不错的紧盯着两人,也去了。
秦芷儿便叫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全都散了,并叮嘱她们,别把今日发生的事到处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