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两声,眼底冒出星光来。
秦芷儿把茶杯放下,递了块帕子去,让她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了,道:“那男人长得怎么样?”
秦芦花道:“和九王爷差不多的俊。”
见秦芷儿脸色沉了下来,赶紧扑救,“当然,比九王爷还是差点儿的。”
秦芷儿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看到的?也没被他们发现?”
秦芦花道:“郡主,自从你让我好好儿盯着二小姐之后,我便叫我大哥送了两鹅来,你可别小看这鹅,和狗差不多的警醒,我让它们呆在二小姐的墙根边上,那边一有动静,这两只鹅就叫了,凭她怎么小心,都逃不过它们的耳朵去,我听到了动静,就跟了出去,果然看见她独一个人往假山边走!”
秦芷儿默然,心想这秦芦花可真是个奇葩的养禽专业户。
俊美的男子?和李迥相差不了多少?
秦芷儿悚然一惊,她说的,莫非是穆倾城?
穆倾城什么时候和秦末染联络上的?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可没有什么好事!
想想穆倾城的手段,秦芷儿无端端便忧心了起来,道:“芦花表妹,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秦芦花直摇头,“我一见那男人,就知道肯定有些武功的,比我家以前请的一个护院的功夫只怕还要高些,这些人可不得了,耳朵灵着呢,我怎么敢走过去?”
秦芷儿见她眼底有说不出的得意,便知道她有话未说,就道:“行了,你还听到了什么,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吧。”
秦芦花这才道:“我没听到他们两人在一起说了些什么,但我听到了秦末染说的话,那男人走后,她独自一个人往回走,又是脸红,又是发痴的,自言自语可说了不少事儿,又说他长大了,又说他既然这么说,她便等着吧……对了,她还提起了大小姐您,说您得意不了几天了。”
得意不了几天了?
秦芷儿心底里又是一跳。
如果那男子是穆倾城,她说的这话,可有点儿意思了。
秦芦花看了看秦芷儿的脸色,道:“郡主,我劝您还是小心一些,我左看右看,那秦末染很是不妥,就连我那两只鹅,都觉得她不对……”
秦芷儿满额头黑线,道:“你的鹅怎么觉得她不对了?”
秦芦花道:“我那鹅夜里从来没有安静过……总之,我觉得秦末染这女人,太奇怪了。”
秦芷儿看了她一眼,心想怕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世家大族的女子吧?
她们的性子自是与你这真爽的性子不同了。
秦芦花看懂了她的眼神儿,道:“郡主就不同了,一见就让人觉得欢喜,秦末染么,一接近就觉得让人阴沉阴沉的,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秦芷儿道:“你以为是天气么,一个晴朗,一个要下雨?”
还真别说,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一走近秦末染就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丝豪也大意不得。
就象前世某些杀过人的凶手,积年办案的警察,若是遇到了这种人,本能的便会警觉了起来。
秦芦花见拍对了秦芷儿的马屁,高兴了起来,又和她胡扯了许多养鸡养鹅的趣事儿,这才告辞走了。
又隔了两日,秦芷儿好不容易地拿起针线,在小青的教导之下,绣了个香襄出来,正瞧着上边不知道是鸭还是鸳鸯的图案发愁,心想这要是送给李迥的话,他会不会问这东西是不是拔了毛的鸭?
她心底里这么想着,嘴里便说了出来了。
小青便认真地看着那香襄,认真地道:“郡主,奴婢估计,您这香襄上面倒是不象拔了毛的鸭……”
秦芷儿喜之,道:“由此说来,还是有几分象鸳鸯了?”
小青更认真了,“有点儿象油淋了的鸭。”
秦芷儿垂头丧气半晌,“小青,你们这些女骑说起实话来太让人难受了。”
小青一本正经,“咱们入黑云女骑之时,王爷便给我们定了规矩了,对着主子,绝不能说慌。”
秦芷儿把那香襄直接从窗子里丢了出去,“算了,算了,我这方面确实没有天份,以后的香襄啊什么东西,交给你便算了。”
“什么叫交给她便算了?”
李迥手里拿着那香襄,从窗子里飘了进来。
见他进来,小青自是成了瞎子和盲子了,道:“郡主,丝线没有了,我去买点丝线。”
说着,从门口飘了出去。
秦芷儿见李迥一本正经地把香襄往腰上系,忙要抢了回来,道:“别系别系,以后我给你做个好的。”
李迥道:“这个就挺好,一看见就让人想给油淋鸭子,若是肚子饿了,还可以望鸭止饥。”
秦芷儿心想,亏他想得出来,还望鸭止饥!
算了,不管了,他爱系不系的,反正丢他的脸,又不是丢自己的。
可那坨黄灿灿颜色的香襄摆在他织制的精美绣花的衣服之上,让秦芷儿脑子里实实在在地现出一坨东西来。
她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道:“九爷,这东西,您还是别挂了吧,我一定,保证,别不说假话……另外给你做个好的?”
李迥道:“不,我就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