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儿只觉他的手指,抚着自己的面颊,面容在暗暗的光线之下晦暗不明,脸上发烧,就侧开脸躲开了,道:“九爷,咱们快点儿走才好。”
李迥一笑,知道她害羞了,低头咳了一声,又伸出手来,将她抱到了膝盖上,道:“就走,就走。”
他的手指微颤。
昨儿个晚上,他又做了那个梦了,她被一道白光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梦越来越明显了,他看清了地方所在,就是在这聚鹿台前。
秦芷儿感觉到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心底奇怪,问道:“怎么了?”
李迥一把揽住了她,“要不,咱们别去了,别去管她们了。”
秦芷儿奇怪地望着他,“九爷,你是不是发烧了?”
临门一脚,却说不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李迥可不是这样半途而废的人。
她侧过头去,仔细地打量着他。
李迥吸了一口气,眼眸清冷了下来,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后面马车里的女囚被提了下来,为防着她们自杀,她们身上穿了一件长袖的衣服,左右两边的袖子绕到身后打了个结,嘴被封着,在现代来说,是标准的神经病人的装扮。
就算如此,她们左眼和右眼还是互相瞪着,瞪成了一双斗鸡眼。
看见了秦芷儿下马车,女囚激烈的挣扎,往秦芷儿这边扑。
秦芷儿看得好笑,走到了女囚前边,瞪着她们半晌,把她们嘴里的布条拉了出来,就听见了她们一连串的咒骂。
“你以为能对我们怎么样么?别妄想了!你们杀不死我们的,杀不死的!”
女囚的眼珠子总算正常了起来,一致对外。
秦芷儿掏了掏耳朵,“杀不死?为什么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可太不好玩儿了,还不如以后,就让你们这么活了下去,反正大韩女囚多的是。”
她说得没错,她们有的是人力物力,陪着她们耗,有了那道符咒,让她们只能在一个个女囚之间交换身体,让她们生不如死。
就象六祖皇帝时一样。
那时,她们被如此折磨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机会,把看守牢房的守卫说动了,跑了出来的。
女囚沉默了下来,越过秦芷儿的肩头,看着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妹妹自是心底里哪还有旖旎的念头,心底里只余了苦意。
这个男人,和六祖皇帝相比,又差到了哪里去?
不,比六祖皇帝更为可怕!
他不会象六祖皇帝那样追杀她们,他只会步步为营,使她们无路可逃!
李迥招了招手,秦芷儿拿蹦带跳地来到了他的跟前,眼睛闪闪发光,兴致勃勃,“下面,咱们怎么做?”
看着她的样子,李迥那‘不让她进入聚鹿台’的话还怎么说得出口?
他伸出手去,把她的头使劲揉了两揉,道:“走吧。”
一行人走到聚鹿台里。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直劈了下来,直往聚鹿台台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