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许仕平就可以听到秦朗和阮小川的谈话。
当然,阮小川的声音未必是他本人的声音,所以即便是许仕平听见了,也不能以之作为证据来收拾阮小川。不过,许仕平是阮小川的上级,他不需要十足的证据,他只需要产生怀疑就行了。
许仕平要秦朗降低平川省的犯罪率,秦朗现在还没有能力掌控整个平川省的地下势力,但秦朗可以让许仕平知道他手下哪些人是怀有狼子野心的。比如这个阮小川,就是其中之一,他试图掌控卧龙堂,显然是怀有某些不可告人的野心的。
“你真的要挑战我的耐性?”阮小川冷冷道,“当你进了局子里,我的人会教你如何当好一条狗的!”
“你可以试试。”秦朗淡淡地说,“不过,我恐怕你今天要失望了。”
电话中阮小川没有答话,也许是下令去了。
房间之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石建这些人熟知石啸天和阮小川是什么人,自然是有些担心秦朗跟他们产生冲突。
民不跟官斗,石建这些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谁也不敢真的跟警察系统的高官作对,因为他们都知道和是以卵击石的做法。但是,偏偏秦朗这小子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了,他居然敢直接挑衅石啸天和阮小川两人,尤其是警察大部队已经“兵临城下”的时候。
不过,石建等人所担心的警察持枪冲入房间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也过去了。
依然没有一个警察冲进房间。
石啸天不禁傻眼了:他本以为阮小川可以控制局面,那时候他就有本钱收拾秦朗、陆青山这帮不识好歹的混混了。但是,哪曾料到阮小川的命令居然失效了!
第602章 人恒辱之
“难道这小子找到了更大的靠山?”石啸天顿时直冒冷汗。
这时候,石啸天担心的不是中毒,而是担心这一次他自己似乎成了出头鸟。石啸天毫无疑问是阮小川手下嫡系人马,唯阮小川马首是瞻,但石啸天可不是笨蛋,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这一次本来以为凭借阮小川的权势,可以轻松地收服陆青山这一帮混混,让卧龙堂成为阮小川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而他石啸天也算是在阮小川面前立了一次大功。石啸天以为陆青山这帮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后台,所以只要他一开口,陆青山等人必然会很乐意地给他当马仔,哪知道这帮小子竟然如此硬气、狂妄,居然不给他石局长面子。更诡异的是,这几个小子连阮小川的面子都不给,偏偏阮小川还拿他们没办法。
石啸天感觉到自己有些麻烦了,连阮小川都没办法摆平的事情,他石啸天自然也没有办法。不过,以阮小川的地位,未必会倒霉的,但是枪打出头鸟,他石啸天很可能会倒霉了。
“石局长,这楼下的警察好像散了呢。”石建站在窗户边向下面看了看,有些玩味地向石啸天说道。此时,石建等人对秦朗的佩服那真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楼下的警察散了,这就意味着阮小川在跟卧龙堂的后台较劲失败了。这些警察,显然是接到了更高层的命令。
阮小川失败了,那意味着他石啸天肯定没好果子了。
更何况,现在石啸天还中毒了。
当然,石啸天并不认为陆青山这帮人真的敢弄死他。好歹他也是安蓉市警察局的副局长,陆青山这帮人如果在这里杀了他,那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既然陆先生的卧龙堂有了新靠山,那我就不打扰了。方便的话,请把解药给我吧,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想要我的命吧。”石啸天选择了退让,但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因为石啸天有底气,他的官位就相当于他的护身符,卧龙堂这帮人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干掉他啊。
“石局长想走的话,没有人拦你。”秦朗冷笑了一声,“至于解药的话,那就别想了。”
“什么!你……难道你敢杀我?”石啸天冷笑道,“不管你们有什么靠山,今天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害死我的话,那就是越了底线,那便是跟整个平川省的警察系统为敌,甭管你们有什么后台,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们都会付出沉重代价的!”
“呃……你如果死在这里,的确是有些麻烦。不过,你虽然中毒了,但是我有说过你会死在这里吗?”秦朗再度冷笑,笑声中夹杂着相当地不屑,“你中毒了没错,但是你不会死——你只会生不如死!”
“你究竟想怎样?”石啸天怒道,但他的语气却有些慌张。
“怎样?你刚才拔枪指着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要我跪地求饶给你舔皮鞋是吧?好了,现在轮到你了。”秦朗淡淡地说道。
“什么!你……你……你居然敢这么侮辱我!”石啸天怒吼道,几乎要疯狂了。
对方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居然敢这样对他石副局长这么说话。
“辱人者,人恒辱之。”秦朗淡淡地说,“你要是觉得拉不下面子,那就请便吧。”
“好!小子,你记着你的!”石啸天简直是怒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此时的情况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好歹也算是一个练家子,半个江湖人士,清楚地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当务之急,他需要找人给自己解毒,然后再找机会报仇。
民不跟官斗,在石啸天的眼中,秦朗和陆青山这帮人不过是社会底层的贱民,就算是现在找到了靠山,很快也会失去利用价值的,那时候他石啸天想怎么捏这些人就怎么捏。
“我不会记着你这种小角色的,但是你一定会记着我。”秦朗冷笑道,伸出脚将石啸天的手枪踩在了脚下,不让石啸天拿走。
“我不信你还敢拿走我的配枪!”石啸天冷哼一声,也不去拣地上的手枪了,就准备这么离开了。
但就在石啸天转身走了几步的似乎,他忽地感觉到自己那已经麻木的手臂忽然间变得奇痒无比,奇痒难耐,以至于他不得不伸出左手去挠痒,但是不挠还好,却是越挠越痒、越抓越痒。
哗哗~哗哗~哗哗~
石啸天挠痒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在他的大力抓挠之下,他手臂的皮肉都开始破裂了,但是那种奇痒的感觉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严重了,石啸天感觉不仅自己的皮肉在发痒,连他的骨头都在发痒!
无法忍受的奇痒!
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并不一定就是痛的感觉,有时候痒比痛更加可怕。
石建、韩三强这些人,都眼睁睁地看着石啸天将自己的手臂皮肉抓破,鲜血开始渗出,但是石啸天依然在抓自己的手臂破开的皮肉,似乎一直要将自己的皮肉抓扯干劲,然后一直抓到他的骨头上。
这种情形有些诡异,更有些惊悚。
石啸天终于领教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即便是他能够找到人给他解毒,但是现在也来不及了,石啸天感觉如果自己继续抓扯下去,恐怕用不了半个小时时间,他手臂上的皮肉都会完全被他自己给抓扯下去。
以屈服换取解药,或者才是唯一的出路。
石啸天一秒钟都无法忍受了,他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屈服、屈辱的动作:
噗通!
石啸天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落地。
“求……求你给我解药!”